對於她的戒備,司徒擎天很不滿,語氣冷了幾分道:“本王讓你過來,聽不懂本王的話是不是?”
南宮羽卻一臉反抗道:“王爺有話就說嘛!為何非要我過去呀?”
“是不是讓本王抓你過來?”司徒擎天臉色陰沉。
南宮羽雖然不滿,可想到如果真的把他惹怒了,可能倒黴的還是自己,便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去,聲音卻極度不開心道:“王爺到底什麼事?”
司徒擎天從一本書裏拿出一張紙,打開道:“看看這個。”
南宮羽不解:“什麼呀?”視線落在了麵前的羊皮紙上,當看向上麵的字後,一臉的驚訝:“京城布——唔唔——”
南宮羽的話還未說完,司徒擎天突然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聲張。
南宮羽眨眨眼睛。
司徒擎天這才鬆開了她,壓低聲音警告道:“莫要聲張。”
南宮羽也壓低?了聲音,不解的問:“王爺,你讓末將過來,就是看這個京城布防圖?”
“不然呢?”司徒擎天反問。
南宮羽尷尬的笑笑。心裏卻把自己狠狠的數落了一番:南宮羽呀南宮羽,你可真夠丟人的,你想什麼呢!居然會有那麼不純潔的想法,他是找你說正事呢!你居然想歪了,太丟人了。
於是南宮羽趕忙問道:“王爺為何要讓末將看這個京城布防圖?”
司徒擎天道:“兩年前,皇上突然把京城布防圖交給了本王,希望京城有變時,本王能帶兵保護京城百姓的安全,這件事,隻有皇上與本王知道。
可是最近,可能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本王發現,每次本王外出回來,營帳都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他們一定是想找這份京城布防圖。所以這張圖放在本王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本王想,把它暫時交給王妃,由王妃保管。”
“交給我?這,這麼重要的東西,王爺居然要交給我保管?”南宮羽很震驚,很意外,他對自己就這麼信任嗎?
司徒擎天伸手寵溺的撫摸了下她的頭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信任你,在外人看來,因為父親與戰國公的事,本王與王妃的感情肯定是貌合神離,所以沒有人會想到,本王會把京城布防圖給王妃。”
“可是王爺,我們的感情——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她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就是貌合神離啊!
司徒擎天卻勾起唇角,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道:“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好好培養。”
“誰要和你培養啦!”南宮羽嘟起小嘴,今生留在你身邊,可是要找你報仇的,你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有了這個京城布防圖,我便可讓人擾亂京城,甚至直取皇宮,到時你一定會被皇上嚴懲的,你怎麼能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呢?
“今生你隻能是本王的妻子,不培養也得培養。”司徒擎天的語氣很堅定。
南宮羽懶得與他辯解這件事,有一天自己想走了,他是攔不住的。
“王爺可知是何人要偷這京城的布防圖?”南宮羽詢問。
司徒擎天搖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
“會不會是皇上後悔了,所以讓人偷回去?”南宮羽猜測。帝王總是口口聲聲說君無戲言,可卻又是最喜歡出爾反爾之人。
“若是皇上真的後悔了,大可直接問本王要回去。”司徒擎天覺得應該不是皇上。
南宮羽卻分析道:“君無戲言,皇上怎麼好意思問你要回去呢!直接要回去,便會讓你懷疑皇上是不是不信任你了,從而使君臣之間產生隔閡,萬一激起你的逆反之心,你造反怎麼辦?豈不是得不償失?而讓人偷偷的偷回去,然後再說想看一看布防圖,做些修改什麼的,你拿不出來,直接將你治罪,賊喊捉賊,將你除掉,多高明啊!”
司徒擎天打量著南宮羽。
南宮羽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解的問:“幹嘛這樣看著我?”
“王妃好像對皇上有很大的成見?”司徒擎天問道。
南宮羽立刻反駁:“哪有?我就是覺得皇上做事有時太意氣用事了,當初給你這個布防圖,肯定是你立了什麼功勞之後,一高興,把布防圖給你了,轉臉就後悔,然後再想辦法偷回去,真的讓人很不齒。說不定哪天想起來了,會把賜給你的免死金牌收回去呢!”
“王妃為何堅持認為是皇上派人將布防圖偷回去呢?”
“王爺剛才不是說了嘛!隻有你和皇上知道這圖在你手裏,不是皇上,還能有誰。分明就是皇上後悔了,對王爺心聲忌憚了。”人人都說皇上昏庸,南宮羽覺得皇上有時真的挺昏庸的,司徒擎天明明很忠心,卻總是暗中對付他。
“王妃是在替本王抱不平嗎?”司徒擎天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南宮羽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我才不會替你抱不平呢!”
“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在本王麵前說說便可,萬不可在別人麵前說。這個布防圖,一定要收好。”司徒擎天將布防圖折起來,遞給她。
南宮羽看向他再次問道:“王爺真的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臣妾?就不怕臣妾會出賣王爺?”
司徒擎天淡淡一笑道:“死在王妃手中本王心甘情願。”
南宮羽心中很震撼,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今生,這個男人真的是吃錯藥了嗎?
“王爺,臣妾怕保護不好這麼重要的東西,王爺還是交給別人保管吧!”南宮羽拒絕拿,她的心現在被他弄的很亂,這個布防圖,足以讓司徒擎天喪命,自己若是拿了,便可報前世之仇,可是——她的心卻很猶豫,很不想這麼做。
司徒擎天卻拉過她的手,將布防圖放進了她的手心道:“除了你,本王不知道還能交給誰。”話中的意思很清楚,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隻有交給你,本王才最放心。
南宮羽看著手中的布防圖,突然有種燙手山芋的感覺。
司徒擎天再次撫摸了下她的頭道:“既然你說皇上可能有一天心血來潮將你的免死金牌收回,不如趁著這次皇上檢閱新兵,主動向皇上承認你是女兒身的事吧!免得夜長夢多。皇上檢閱新兵,到時文武百官都會在場,你主動坦白,再拿出免死金牌,皇上為了自己的顏麵,也不會當著百官的麵嚴懲你的,這批新兵已經被你帶出來了,很出色,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如果你真的喜歡軍營,以後沒事的時候,可以以瑜王妃的身份,常回來看他們。”
南宮羽有些不甘心,失落道:“為什麼我生是女兒身,如果是男兒身該多好。”
“如果你是女兒身,本王豈不是要孤獨終老了。”司徒擎天淡笑道。
南宮羽癟癟嘴道:“世上女人那麼多,沒有我你可以娶別的女人啊!任何女人都比我更適合瑜王妃這個身份。”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司徒擎天打趣道。
南宮羽賞了他一個白眼道:“才不是呢!我是覺得自己太出色了,隻做一個瑜王妃太可惜了。”
“沒想到本王的王妃還胸懷鴻鵠之誌。”
“那是,誰說女子不如男,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情,我們女人照樣可以。”南宮羽傲慢的揚起下巴。
司徒擎天看著她,眸中滿是寵溺,問道:“要不要在皇上檢閱新兵時坦白自己的身份?”
南宮羽歎口氣道:“我再好好想想吧!”
“好,還有幾日的時間,你好好想想。”司徒擎天不會逼她,若是她真的不想現在坦白,自然會順著她,但他擔心,她不主動坦白,也會有人按耐不住。
“把圖收好,去訓練新兵吧!”司徒擎天溫聲道,不想再耽誤她時間。
南宮羽站起身,看向他道:“那我走了。”
司徒擎天點點頭:“去吧!”
南宮羽邁步離開,看著手中的布防圖,心中無比的糾結。
有了這個布防圖,自己便可輕易的除掉司徒擎天,為燁兒報仇了,可是——他的信任,卻讓自己的心動搖了。
燁兒,你希望娘親用什麼方式幫你報仇?
陷害你爹爹?還是親手殺了他?
皇後總是派人來催自己找司徒擎天的把柄,若是自己將這個布防圖給皇後,那麼皇後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司徒擎天的,借他人之手,將司徒擎天除掉,這樣或許會更好吧!
南宮羽的眸中劃過一抹冷冽,司徒擎天,你莫要怪我,這是你欠我和燁兒的,你必須償還。
將手中的布防圖塞進懷中,朝新兵營走去。
夜晚,京城外的一個茂密樹林中,一個黑影站在樹林中,身後站著一位黑衣男子在稟報事情:“主子,佟掌櫃已經被送去了刑部,他沒有供出主子。”黑衣人稟報道。
黑衣男子清冷開口:“這次是我們失算了,沒想到司徒擎天會派人在暗中看守糧草庫,害的我們的計劃失敗,還搭上一個佟柱業,佟柱業雖然不是朝中的人,但對我們卻有幫助,現在損失了他那枚棋子,實在是可惜。”
“主子,聽說這次之所以能抓住我們派去縱火的人,全都是那個新將軍宮宇的功勞,是他做了一個夢,說有人會對糧草庫動手,於是派人在暗中保護糧草庫,才會讓我們的計劃失敗,是宮宇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他真的很該死。”黑衣人憤恨道。
黑衣男子卻並未生氣,隻是無奈道:“是我們的運氣太差了。”
“主子,屬下覺得那個宮宇將來可能會成為司徒擎天的得力助手,成為我們的隱患,不如現在除掉他。”黑衣人陰狠道。
“不可,現在不準動宮宇,有一天,或許她會為我們所用。”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黑衣人卻很不解:“她是瑜王帳下的人。”
“宮宇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派人到刑部大牢,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佟柱業除掉,留著他,始終是個安全隱患,刑部的人手段很多,司徒擎天一定在刑部安插了他的人,他一定會讓人嚴刑逼供佟柱業的,萬一佟柱業受不了刑供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對我們很不利,既然他已經成了一枚棄子,就不必留著了。”黑衣男子聲音不高不低,淡淡的吩咐道,麵對一條人命,而且是為他出過力的人,好像在談捏死一隻螞蟻般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