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足下生輝2(1 / 2)

“若儀妹妹初來,汝嬪理應相迎,無奈院首之令不可違,去了殿堂回來便晚了些,現在才趕來,也不知若儀妹妹會不會怪罪?”說完,宮汝嬪謙卑地垂下頭去,臉上帶著一絲惶恐的表情。

這表情看在眾女眼中又是一歎,便有少女振振有詞道:“不過是仗著世代公卿之名爾,宮姐姐才華橫溢,又得陛下青睞,為人謙和有禮,比她這癡女強了多少倍?你還怕了她不成?理應是她來見你的!”

其他少女也都出聲附和。

隻見宮汝嬪神色緊張,道:“妹妹們休要再言,墨家乃是公卿之家,又得皇恩庇護,我宮家隻是一個世家之族,斷不可與之嫡女相提並論,妹妹們可不要再說了!”說完便是掩麵要哭,眾女心知她的心事,便不再言語,隻是她道出了所有世家女子們的心聲,世家女為何就比公卿之女的地位卑賤,一想到此事,眾女心裏怒氣又升!

“宮女既然深知不可與公卿之家嫡女相提並論,為何還在此惺惺作態,以巧舌之辯在此挑撥離間?”院門轟然大開,隻見一女站立在門口,依靠著門,目光懶散地看著門口的女子們,美眸一掃,最後鎖定在宮汝嬪的身上,嘴唇一勾,冷笑起來。

眾女急退,齊齊俯身,先前那振振有詞的少女退在了其他女子身後,一張小臉瞬間煞白,哪裏還有剛才那言辭激烈的氣勢?

“見過王小主!”

宮汝嬪也跟著行禮,身旁的白雅急忙惶恐地往花鈴那邊躲了躲,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敢抬頭。

“玉妹妹如是說,當真是誤了意,姐姐並無此意!”宮汝嬪又是一陣低泣。

王斐玉心裏厭惡,麵紗下的臉忍不住一皺,那群少女圍著宮汝嬪又是一陣低語安慰,那宮汝嬪便是掩麵低低哭泣。

“誰跟你姐姐妹妹的?滾!”王斐玉不耐煩地揮袖趕人,這勞什子女人,明明是她的不對,一陣咬舌便想挑起事端,如今倒是成了她的不是了!

眾女攙扶著一直低泣不止的宮汝嬪逃也似地離開,王家侍女見之便是一歎,道:“小主性直,這一次又將眾酸儒得罪了個徹底!”

一侍女也道:“明日,小主怕是出不得院子了!”

王斐玉抬腳一踢,踢得那院門哐當直響,恨恨道:“真想撕了她那張假臉!”說完轉身大步走進院子。

“想必明日太學院又要流傳出小主仗勢欺人,惹得才女淚水漣漣的話了!”

“唉,那宮家女沉浮極深,哪次交鋒不是小主最後被禁足?她哪是我們家小主能欺得了的?”

“隻恐此次流言更甚啊!”那侍女無奈低歎。

身後侍女也是點頭,“此次怕是要累及墨家小主了!”

兩人無奈搖頭,為自家小主的火爆脾氣甚感無奈!

若儀渾身燥熱,像是置身於烈火之中,她昏昏沉沉,意識早已混沌不清,睜不開眼也動彈不得,隻覺得自己像是被禁錮著搬在了火架之上烘烤,一陣天旋地轉,她的靈魂好似被抽空了,意識飄散。

“呼,好熱!”王斐玉用冰袋敷在若儀額頭,額頭燙得嚇人,她摸一下急忙縮回了手,怒道:“那卿家郎君果然不是個東西!”

“小主可小聲些!”侍女急忙說道,她看起來年紀偏大,是斐玉從王家帶來的貼身女官,年紀跟芳華差不多,遇事不驚不燥,倒有幾分沉著。

“女院不可留男客,小主切勿如是說,若是說了我家小主顏麵盡損,又有何麵目活著?”伯顏紅了眼眶,她不過是回去拿麵紗,卻見了卿家郎君抱著小主歸來,她嚇得險些叫出了聲,趁著夜色迷茫看不清實在,便迎著卿五郎進了別院。

若儀燒得厲害,卿五郎本是要留下來照顧,被伯顏以‘男女授受不親’之言強硬拒絕,卿五郎便打了水來為若儀擦拭了一番,不過都僅限於手腕與臉頰,其他地方伯顏是不讓他碰的,卿五郎心也焦急,便匆匆辭了去,不久,王家小主便急匆匆趕了來。

話說斐玉被卿五郎的小侍喚來,二話不說往她懷裏塞了一大堆的藥,斐玉愕然,剛要發怒,那小侍便道:“墨家小主病矣,小主可要盡快趕去!”

斐玉哪裏敢遲疑?拎著一大堆的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若儀是她姑姑女兒,兩人年紀相仿,比她小了半歲,小時候常在一起玩鬧,姑姑在世時便對這幺女尤其寵愛,對她也是甚好的,前幾日若儀笄禮她本是吵著要去,無奈身在太學不可脫身,如今妹妹來了太學,她正喜著多了個伴,午後見著都是好好的,晚上就成這樣了,她一急,將所有的努力都發在了卿五郎的身上。

侍女急忙拉開她道:“小主且在半邊候著,奴來伺候!”說完端著那藥碗挨著床邊坐著,伯顏扶著若儀,一口口地喂著湯藥,伯顏眼淚汪汪,淚水珠兒不停地落著,那侍女見了便安撫道:“姑娘如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