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不穩,應該是受了驚嚇!”若儀小聲說著,卿五郎微微點頭,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凝重。
若儀看著縮成一團抱頭痛哭的白家女子,心裏也隱隱感到了不安,她蹲下身去,說道:“你是白家女,白霖淵可是你兄長?”
那女子突然聽見自己兄長的名諱,頓時停止了哭聲,她抬起那張淚眼婆娑憔悴不堪的臉,警惕地看著麵前的二人,她一身的錦稠衣衫有些淩亂,先前剛醒過來也沒有看清人便將麵前的女子推開,如今見到這二人相貌堂堂,男女皆有傾國傾城之色,仙人之姿,看得她一愣。
若儀伸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了摸,發現自己貼身的玉佩怎麼不見了,一側的卿五郎溫和一笑,那玉佩便從他衣袖裏滑了出來,他湊在若儀耳邊低低道:“熟睡時一點不安分,險些落了!”
若儀接過,努嘴:“定你是這偷兒不安好心!”
卿五郎喃喃道:“我若是偷兒,定當偷了你的心!”
兩人一人一句,聽在旁人耳中便是打情罵俏之言,那晉王側妃亦是過來人,一聽便知二人關係密切,而且這男子相貌尤其俊美,便是在這黑夜之中也猶如是一顆璀璨的明珠。
這人怎麼有些像……
白家女一時微怔,而此時的若儀便拿了玉佩放在她麵前,她警惕地往後挪了一步,目光便移向那玉佩,墨綠色的玉,雕刻著蟠龍花紋,那玉的一角便有一篆體小字——‘墨’,更兼有一雕刻的玉章圖案。
“我是若儀,墨家第三女,墨若珊之妹!”
“你……真的是儀妹?”白家女自打見了那玉佩便激動不已,她如何不認得三大公卿之一墨家的族徽?這玉佩若珊姐姐也有一塊,她曾經是見過的。
“是,若是側妃還不相信,卿郎這一玉佩便能足夠證明!”卿痕知說完也從腰間解下自己的玉來,他的玉是純白色的,雕的也是蟠龍紋狀。
“卿家五郎——”側妃震驚地看著二人,良久才醒過神來,急忙跪地一拜,“求卿家郎君救救晉王府中女眷!”
若儀扶她,她抬起頭卻不肯起來,道:“郎君不知,如今晉王府後院猶如人間地獄,自那勃豀三公主一到,若珊姐姐便被逼得瘋癲,王府後院姬妾整日惶恐不安,那公主貌似溫柔實則是陰險毒辣,府中自若珊姐姐被逼出晉王府之後,便接連著有姬妾不明失蹤,起初王爺還要詢問一番,可是後來王爺便也不管不問,前幾日,我偶然聽得那公主與下屬談話,說晉王府中女眷一個不留,我當即嚇得奪回了後院,收拾好行李準備逃離,我趁夜離開無奈平日裏都鮮少出院,出了自己的院子便找不到方向了,結果聽見身後腳步急急,我一急,不知撞了什麼便暈了過去!”
若儀看了卿痕知一眼,心道,恐怕撞上的便是這瘟神吧!
“側妃可還得知了那三公主有何秘密?”卿痕知臉色平靜地問道。
“我不知,前日裏我見我身邊的婢女琳琅神色有異,問之她隻是低低哭泣,還哭著勸我早些離開晉王府,我要問原因她就是不說,過了一日,琳琅便失蹤了,那晚我出去找琳琅,偶然聽了那話,我便知在劫難逃,與其像其他姐妹們一樣在後院裏等死不如拚上一回,就是不知其他姐妹們怎麼樣了,郎君大人,您可要救救她們啊!”
“白側妃,現如今你不宜再回白家,此事我自會告知與淵,我先將你安排至一隱秘之處,待事情查清之後,便接你回來,你可有異議?”卿五郎看著側妃,問道。
白側妃神色黯淡了一陣,想來她便是想著要回白家的,可是現在連家都回不得了,心裏又是如何的悲戚?
“好,我答應!”她咬咬牙,點點頭。
“好!”卿痕知輕拍了一下手,隻見周圍便躥出兩個黑影,兩勁裝侍衛跪地一拜,“見過公子!”
這周邊還有人?若儀看著那兩人帶著白家女子飛快地離開了此地,不由得心裏一寒,卿痕知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沒有顯露出來?
她正在沉思,便聽卿五郎低低道,聲音低沉,麵色嚴肅,“若儀,此事牽連甚廣,晉王府或許隻是冰山一角,前路難測,危機四伏,你可要小心!”
“嗯!”若儀蹙了蹙眉,見卿五郎神色凝重,便問道:“可是牽扯到勃豀皇室?”他是儀瀛朝中重臣,若不是重大之事他不會親自出麵調查。
卿痕知道:“三公主聶情本就是勃豀皇室之人,不管此事與勃豀皇廷是否有關,勃豀皇已經脫不了關係!”
“那倒是,那勃豀老兒生性狡猾,還真想不到他能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若儀喃喃念道。
卿痕知聽之淡淡一笑,牽過她的手,說道:“你可知墨家主為何會對你下了禁足令,要囚你一月?”
若儀沉思半響,說道:“難道是因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