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一愣,也沒有多問便應允了下來,他既然沒有下手,那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若儀望著天際的月唇角勾起,風之將起,這一場博弈,她決不能輸!
翌日,風和日麗,王家仆人早早地來了,王斐玉坐著軟轎,軟轎停在鳳玉閣大門口,見了若儀親自相迎,便也不顧淑女形象急急地下了轎子,一下轎便圍著若儀轉了好幾圈,拉著手問長問短的,這兒看看那兒摸摸,這才拍了拍胸口,噓噓道:“好在沒有傷了容貌,那幫天殺的盜匪,真讓我遇上,我非得要劈死他們不可!”
若儀自然是知曉斐玉話中的盜匪,自她被盜匪擄去回來之後便一直不曾見過斐玉。
“儀妹妹可別怪我,我也是出不來啊!”斐玉捂著臉,委屈地說道。
身後的琴姑姑便無奈一歎道:“奴家這閑不住的主子,惹了不該惹的人,這不,一直在家禁足著現在才出來!”
若儀掩嘴一笑,臉上露出‘果然是這樣’的表情,早聽芳華說了,王斐玉一不小心傷了她家那二妹妹,其實也隻是那妹子摔了一跤,跌破了點皮兒,這不就被禁了足。
斐玉卻嗤笑一聲,“是那賤女自己不小心摔的,非要賴我頭上!”說完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通。
若儀聽完便笑道:“斐玉那庶妹,不簡單!可要防著,小心你這嫡女的位置一不小心給某個有心計的人給奪了去!”
“她敢!”王斐玉厲聲道,美目圓瞪,若儀便看了琴姑姑一眼,琴姑姑也露出擔憂的表情,斐玉性子直又不善宅鬥陰謀,她的生母雖是皇室貴女當家主母,可是她的父母是明顯不喜歡她的,如今不知是多少不安分的人正盯著她那嫡女的位置呢!
若儀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念了一會兒家常,王斐玉說笑著拿出自己的賀禮說是大婚禮物,琴姑姑讓人搬來一錦盒呈了上來,若儀打開一看,便是一根金炳長鞭,鞭上還有一些倒鉤鉤刺兒,鞭子很似小巧,然而芳華見了卻是大驚,顧不上主仆之禮便上前說道:“王小主子這禮物恐太過珍貴,我家小主……”
長鞭是利器,京城之中敢使長鞭的貴女不多,唯王家小主、八公主、卿家卿媛,然這幾人如今的名聲都不大好,王家小主怎的選了長鞭作為賀禮?難不成要使得小主子跟她們一般性子急躁稍有不順便抽便揍人嗎?
琴姑姑本就不讚同送此禮,無奈王斐玉堅持要送,她也不敢忤了意,便想著墨小主聰穎隻要善言拒絕了便罷了,可是若儀並沒有拒絕,她從盒子裏拿了出來,看了看,倒是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好鞭子!”
她這一讚喜得王斐玉眉開眼笑,咧著嘴衝著琴姑姑笑道:“我就說儀妹會喜歡的,你們還不信!”
她這一讚也嚇壞了芳華,小主子怎麼會喜歡這種利器?小主子又不會武,性子柔和溫順,沒理由會喜歡這長鞭的!
或許小主子隻是礙於王家小主的麵子才這般說的吧!芳華心裏想著,卻不想若儀是真的喜歡這長鞭,前一世的鳳蕊書便是有一條烏木鞭,那鞭子是皇兄親自為她挑選的防身利器,她自小便會,舞了十年時間揮鞭的技術是練得出神入化,戰場上她很少用劍用的最多的卻是鞭!
一見了這長鞭她便想起昔日皇兄親自教導她舞鞭的場景。
“既又要展示優雅又要釋放出更大的威力,書兒,鞭乃凶器,能控製它的便是你的心性!”
皇兄話依然縈繞在她的耳邊,這一切都好似發生在昨天一般。
眾人見若儀手裏拿著長鞭好似在沉思,王斐玉卻沒有放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癡迷,若儀把鞭子裝回盒子,若無其事地又坐了回去與斐玉聊起天來,芳華急忙將那盒子讓人拿了下去,這鞭子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若是讓家主知曉了真不知又要有什麼不是了。
兩人聊得開心,眾仆人便退至了門外,斐玉也瞬間安靜了下來,臉上有著一絲失望,但很快又被一種莫名的喜悅之情給衝淡了。
若儀見四處無人也說道:“你有心事!”
王斐玉也不做作,低聲說道:“實話給你說了,我並不是因為禁足而沒有出門的!”
若儀也不驚訝,她那庶女妹妹再受寵也不會因為跌破了一點兒皮就禁了嫡女的足,更何況她那嫡子兄長如此強悍,尤為愛護這個妹妹,前幾日她在兄長院子裏見了王褚表兄,當時她便想著王褚在軍中任職將軍怎麼會突然回了京城?
恐怕是為了送這個妹妹回來吧!
“皇太子大軍離京之時,我瞞著父母也跟著去了!”王斐玉低聲說道,若儀不插言,隻是靜靜地聽著。
“我去見識了真正的軍營!”王斐玉說著兩眼炯炯有神,泛著精彩奪目的光彩,“也見識了你所說的真正的海闊天空!”
“你說的對,院子裏的盆景再美好也比不上一馬平川俯視江山萬裏的壯美景色,若儀!”王斐玉突然抓住若儀的手,激動地說道:“外麵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