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從這裏鑽出去!”伯顏拉著若儀行至一偏僻處的圍牆邊,在藤蔓雜草裏扒了扒,便有一上了鬆動的磚頭累及的小洞被扒開,一隻有人趴在地上才能鑽出去的狗洞!
靠!
不帶這樣的!
若儀嘴角抽了抽,伯顏指了指那洞口,道:“爬過去!”
這讓若儀想起了那一首詩,“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一個聲音高叫著——爬出來吧,給你自由!”
這要是爬出去了,等著她的怕不是自由,而是亮晃晃的刀子了!
墨姑娘覺得爬狗洞是生平一大恥辱,後麵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尤其是某個妖孽還在時不時地幸災樂禍地輕笑,不過想了想,罷了罷了,忍辱負重,忍辱負重!
“還磨蹭什麼,快些!”伯顏伸手拽了若儀一下,拉得若儀一個踉蹌,頭險些撞上了牆。
“就你們這些嫡女矜貴?骨子裏有傲氣了?給我爬過去!”說完,伯顏怒氣上湧,活了十幾年的她心裏的不平衡早已化為了怒氣,她推著若儀爬進了洞,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溫順,罵的話也越來越難聽,越來越惡毒。
若儀蹙眉,暗道,我兒子還沒出生叻,就被你咒著沒了**兒,我看我這輩子還是做尼姑好了!
她腦海裏剛這麼想著,一個輕飄飄軟綿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那我就做和尚吧,讓你有個伴!”
若儀慪氣得要死!
暗道這做間諜潛伏的任務確實繁重,不由得對那些革命先烈們產生了膜拜!
爬過了狗洞,才知那狗洞是何其的強悍,竟然有百米之長,出口處便是一抹漆黑,耳邊是蛐蛐兒叫得歡快的聲音,樹影重重,很是茂密,阻隔了頭頂彎月照射下來的月光,又有野鳥兒撲騰了幾下,夜梟叫得淒涼,伯顏也有些害怕了,卻還是一個勁兒地推著若儀向前,一邊在自言自語道:“怎麼還沒來?”
若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耳朵卻聽了八方,隻聽得有勁風刮過,為漆黑的夜增添了一份寒意。
伯顏怕得渾身發抖,不由得抓緊了若儀的臂膀,可能是還嫌先前掐得不夠,她長長的指甲便又要掐過去,手背一疼,她驚呼出聲,疼得大叫起來,一看,手掌被一暗器射穿,鮮血直流,伯顏嚇得把持不住,倒了地,哭著直打滾。
若儀也不看她,此人心腸惡毒,一刀解決了她還覺得不解氣,不如讓那些人慢慢玩吧,想那暗器上肯定是塗了讓人清醒的藥,不然如此疼痛,伯顏一個弱女子早已昏厥,可是她卻沒有暈,怕是越疼越清醒,越清醒越是疼吧。
伯顏的哭喊聲震得林子裏的夜鳥簌簌而動,隻不過一晃眼,在這林子周邊便已經有人影晃動了,若儀眼睛一眯,看著那些黑影越來越近,其中一個身材苗條,即便是黑衣上身,身姿依然如同拂柳,步伐靈動,一掠而過時,還有淡淡的胭脂芬香。
她本就是女子!
那女子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疼得打滾的伯顏,伯顏頭發散亂,衣衫早在地上磨得髒亂不堪,那女子不耐煩地一腳踢著一塊石頭砸了過去,伯顏被點了穴,再也叫不出聲,髒亂的臉上淚水漣漣,小臉兒蒼白無色,又是可憐又是恐懼地看著那女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聲音一出,若儀便已經將她的身份猜得了七七八八。
“讓你殺個庶子都這麼麻煩,給了你幾年的時間還是這麼沒長進!”聶雲媚把玩著自己的長指甲,眼睛瞟了一眼墨若儀,笑得妖嬈,“不過,墨家大小姐中了道還是該算你一功的!”
若儀眼色一凜,原來姐姐瘋癲,是伯顏做了手腳!
這女人,該死!
聶雲媚依然笑得輕鬆,對著若儀一擠眼,“替你鏟除了這個人,你該感謝我!”目光相對,她眼神變得有些冷了,看了一眼伯顏道:“也難怪你始終上不了位,比起你這個姐姐來,你!”
聶雲媚的手指指向伯顏,笑著道:“哪裏是她的對手?”
“墨小主,你說,我說得對嗎?”聶雲媚媚眼輕飄,身形如蛇,虛無縹緲般站在若儀麵前,那白森森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張,長指甲就要摳向若儀的雙眼。
碧色通透的眼睛,水澤瑩潤,多麼像深海之中的鮫碧珠啊!
聶雲媚嘴角勾起邪肆地笑意。
她的手指瞬間伸出,長指甲直逼上若儀的眼睛,原本好似蒙著一層薄霧的碧玉眼兒突然一亮,那眼底飄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聶雲媚見之心裏一跳,手剛要接觸到若儀的臉,便被一股大力給阻擋了去。
聶雲媚的手被僵在了半空。
“三公主的九陰白骨爪練得不到家!”若儀輕輕一笑,笑聲中,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鑲了寶石珠玉的長指甲卡擦卡擦地被震斷,聶雲媚的那隻手被她鉗製在手中,小指點出,擊向聶雲媚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