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她才不稀罕(1 / 2)

她揚手,從靴筒裏拔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刺入女人腹中。

鮮血四濺,濺在周邊護衛的身上,卒壬臉上都沾上了,他目露震驚之色,看著若儀那一雙手緩緩地撕開那肚囊,那被破了腹的女子早已忘記了尖叫,赤目瞪著那雙血手從自己的腹中掏出那一個已成型的嬰兒。

“刀!”若儀冷靜地說著,一旁早已看傻了的暗衛急忙遞上自己的匕首,在那臍帶上一劃,若儀取出那孩子,久違的笑容溢了出來,倒立提著一記耳光輕輕一拍,那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震驚中的影衛們急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將孩子裹了起來,若儀雙手都是血,但她卻抱著那哇哇大哭的孩子笑得嫣然,對著那女人,冷冷道:“天不絕我墨家,你可以帶著你的遺憾,去了!”

說完她看著那被撕開了腹囊的女人兩眼無限睜大,漸漸地沒了光彩,鮮血流了一地,而她的死相卻讓人一生都難忘。

她讓暗衛將兄長的遺體就地火化了,她本是想將兄長遺體送回淩雲城,可是一想著父親,怕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隻好叮囑了卒壬讓他先瞞著父親,等尋了合適的時間再說出真相,火光中,那位英俊的男人被大火漸漸吞噬,若儀懷中的孩兒卻沉沉睡去,這孩子雖是足月產下,可是如今又沒有人奶,哭了一陣好似哭累了便睡著了。

若儀看著懷裏的孩子,孩子啊,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的姑姑親手殺了你的母親,從她腹中取出了你,你會不會恨姑姑?

若儀低著頭,臉頰貼著孩子稚嫩的肌膚,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她的淚水就順著他的臉頰靜靜地滑落了下來。

暗處的人卻微微一怔,他的指尖觸摸著那樹幹,五指刮過那樹皮,本就被割破了的手指又溢出血來,隻因那女子的雷霆手段,她在樹幹之上熟練地刻畫出那樣的標識,還有她如今正哼唱的一首歌謠。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

兒時的歌謠啊!

那是蕊書從小隻為他唱過的兒歌,她還說那是她的獨創,沒人會唱的兒歌!

鳳倏然怔在了那裏,歌聲漸漸遠去,卻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林林總總,身側的童真很似震驚,他們本是聽了風聲,跟著葉不凡趕過來的,卻不想遇上了這麼一幕,那女子一路行來,都在曾經葬過棲鳳將士的地方刻上了那熟悉的標記,她的劍法出奇地快,刻畫標記的時候絲毫沒有半刻的猶豫,他看著她舞劍,那熟悉的劍法,淩厲的姿勢,簡直跟那個女子一模一樣。

若不是有著一副不同的軀體,他心中那荒唐的想法差點冒出了口。

她回來了?

怎麼可能?

童真為自己的想法冒出一身的冷汗,卻見著主子已經跟了過去,他忙在暗中打了個響指,身後的暗衛也都跟了過去。

若儀順著山道下了山,她對著身後空空如也的山道,道:“告訴卿痕知,我不恨他!但卻不能原諒他!”

兄長雖然不是他直接害死的,可他的所作所為卻間接害死了他,兄長雖是尉紹欽的親信,可是到這緊要關頭,尉紹欽也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兄長身邊的側室夫人想來是尉紹欽一手培養出來的,兄長受了傷,尉紹欽棄車保帥,又或是反手栽贓與卿痕知,總之,一切的一切,終究到底,兄長是做了一顆棋子。

藏在暗處的卿家暗衛心裏一震,主子若是聽了,該多麼傷心難過?

她難道不知,主子如今是難顧兩全,京中戰局初開,他無暇分身,卻依然是夜夜盼著她歸去的消息啊!

若儀抱著孩子,轉身便走,她讓卒壬帶走兄長的骨灰,自己帶著孩子四處找尋著有沒有人家,這剛出生的嬰兒沒有奶,如何活下去。

卒壬將她攔下,顧不得主仆有別,急忙道:“小主子,如今邊關不安寧,還是先回淩雲城吧!”

“你先回去,我帶著孩子!”她此時還不想回去,兩人之間如今隔著兄長的一條命,她還沒有做好要回去的準備,卿痕知何其聰明,自然是知道她是詐死,回去了又如何?與那十幾個女人共侍一夫?

她才不稀罕!

若儀翻身上馬,卒壬歎息一聲,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之中,他抱著大公子的骨灰,杵在了那裏。

穹蒼星空,天上繁星點點,馬背上的若儀不得不停了下來,孩子嚶嚶地哭著,好似已經沒有了力氣,若儀無奈地望著天,已經走了這麼遠了還找不到人家,孩子怕是餓得受不了了。

她瞅著馬腹,懊惱地撅嘴咕噥了一聲:“怎麼是匹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