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順溜叔過來,肯定是出大事了。”
葉秋來到樓下,每一步都牽動傷口,疼痛感挑逗著自己大腦神經。
順溜急的都快哭了,哽咽道:“村長,快去看看吧,咱村鬧瘟疫了。”
“啥,瘟疫?!”
葉秋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這都啥年代了,那還有瘟疫。
如今各種疫苗不斷,加上各區鎮縣疫病站的管控,根本不會有什麼疫病爆發。
而且村民和家禽,這些天都好好的,怎麼會發生疫病。
葉秋皺眉,察覺到哪裏一絲詭異氣息。
可順溜這些村民,文化程度不高,對於大規模傳染病,都會認為是疫病。
葉秋知道,現在不管是啥病,先遏製村民恐慌是關鍵。
人一旦陷入極度恐慌,承受不住巨大壓力,心裏防線崩潰,會瘋掉的。
瘋掉的人,做出任何瘋狂之事都不奇怪。
村口。
這裏人群擠擠,整個大炮村一千多戶人,除了壯勞力出去打工,老弱婦孺可還有不少人呢。
如今擠在村口,不少人都麵色蒼白,站都站不穩,不斷打擺子,虛弱到了極點。
孫老狗卻精神無比,站在村口大喊:“大家都靜一靜。”
“大家都靜靜,聽村長說。”麻杆大吼。
頓時,全場寂靜,所有村民望來,滿臉恐懼和對生的苛求。
孫老狗受到關注,如同打了雞血般道:“咳,大家安靜一下,村裏發生劇變,大家夥受罪,我的心如刀刮一樣,心痛啊,小秋是村長,可是太年輕啊。”
“是啊,葉秋太年輕了,不能當村長。”麻杆又開始起哄。
可關鍵是,村民現在都想活命,都想治好病,對於誰當村長壓根不關心。
孫老狗故作痛惜道:“我已經通知鎮醫院,醫生就在趕來的路上。”
“哈哈,有救了。”
“關鍵時刻,還是孫村長靠譜,大家夥都有救了。”
“對對,葉秋三天兩頭看不見人影,好好的,還搞啥大棚,又開啥保安公司,不務正業,地都不種了,不能讓他當村長了。”
“我同意,罷免村長!”
“對對,罷免葉秋,讓孫村長繼續當咱們村長。”
……
一聲聲高喊,這些村民群憤激昂,蒼白臉上湧現一絲潮紅。
仿佛這些人,在經曆極度恐懼後,轉化為怒火,集中在葉秋身上,以此來獲得一絲勇氣。
葉秋剛到,聽到這種聲音,麵色淡然,一聲聲罷免自己的聲音。
此刻如一柄柄鋒利的刀,將自己劃得遍體鱗傷。
葉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從自己回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村子。
自己步步和王守富過不去,不斷打壓他,將他手中的九百畝地,也正是村裏的財產奪回來。
然後用地裏的錢,用來修路。
之後木材廠導致大家夥中毒,自己強勢出手,逼迫關掉。
還有村裏蔬菜賣不出去,是自己割舍利益,讓青蓮居收購大家夥的蔬菜。
等等,很多的一切,都源自葉秋的付出。
可今天的一切,真特麼是傷透葉秋的心。
此刻,葉秋麵色淡然,陡然湧現一絲蒼白,彎下腰扶著洛雪兒,剛換的衣服又滲出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