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68）愛江山不愛美人
說實話，這個場麵我在冥冥之中已經想像了好多次。
我知道我對不住兄弟。在喻玲這個問題上，我始終沒有和少龍麵對麵正兒八經嚴肅地談過，不過我在心裏總覺得像是欠了少龍什麼，總覺得對不住哥們兒。
我曾想少龍如果是個小心眼心胸比較狹窄那我倆恐怕早就對上了，幸虧少龍還可以，有些男子漢的氣度。
不過，我剛才也說了，再氣度的人在愛情這個問題上也不會氣度到把情人大方地讓給別人的地步，所謂英雄愛江山不讓美人嘛。所以我總在冥冥之中預感到我倆總有一天會對上。這不，這孩子不發不知道，一發賽過高射炮，將我的血都給敲出來了。
這時我才感到後背上的槍傷再次鑽心地疼痛，可我還得咧著嘴，不敢說出來。
喻玲對那扇重重關上的門斜都沒斜一眼，她迅速掏出紙巾堵在我的鼻子上。
老實說，老二這一拳的確有些過火了。打就打嘛，幹嘛那麼重呢。我感到了鼻子裏麵那及至整個腦部的熱流。我捂著鼻子低著頭急匆匆地跑進洗手間，在喻玲的幫助下，忙乎了半天才將血止住。
好些了嗎？她焦急的臉上現出無限的關切。
我心說連槍和匕首我都不怕，還再乎這個。我慘烈地笑笑，說，沒事，咱一大老爺們兒，還在乎這個？
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這樣？喻玲睜著大眼睛問。
我搖了搖頭，仍然在臉上畫著笑。沒事，不為什麼。我輕描淡寫。
什麼不為什麼！這事正常嗎？你們兩個剛才都說什麼了？
真的沒什麼美女，我說沒什麼就沒什麼。我竭力使自己裝得無所謂：我已經說了嘛，少龍跟我鬧著玩的。做你的事去吧，啊？
我一隻手晃了晃還在隱隱發痛的鼻梁，一隻手向外麵揮了揮，心裏想，還說什麼“正常嗎”，少龍那麼追你你卻一點都不為所動這正常嗎？
是不是因為我？喻玲仍然皺著眉頭根本沒把我的話當成事。
拜托，你以為你是誰呀，會有人為你打架？算了算了。我甩了甩頭發走到鏡子前邊盯著裏麵青麵獠牙的自己擠了擠眼睛抽了抽鼻子。
要不要看醫生啊？喻玲見問不出什麼來也隻好改了口。
看什麼醫生嘛？我說過，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會連這點小傷都受不了？
不，還是走吧，去看看醫生，再順便吃點飯，都五點了。喻玲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拿過她的手袋推著我往外走。
你想我剛剛還因為她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差點被人給廢了，我能這麼沒記性不接受教訓嗎？我一邊躲避一邊說不用了看什麼看我也不餓，你自己先出去吃吧。
不行。喻玲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堅決地說，同時仍然把手放在我的後背上往外推。
你這樣會使我產生優越感的。我一幅無可奈何的無賴模樣。
走吧，那麼多話。喻玲說。
於是我不得不應付差事似地走在前麵出了寫字樓。出來之後我東張西望賊眉鼠眼小偷似地四下裏探視了兩分鍾。
我怕再被哥們少龍給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