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78）愛是如此神秘
那天我正看新上崗的三個女孩設計廣告動畫，阿凱來了。
阿凱說哎喲喂老哥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玩兒得夠大的，我看，趕明兒咱要是下崗了，靠這兒打工準沒錯。我就笑笑。我笑過之後就沒心情跟他玩兒了，看看辦公室裏剛好沒人少龍喻玲都出去了我就急忙把他拉進裏麵問怎麼樣了？有沒有消息？
阿凱就令我失望地搖了搖頭，他說這事是真不好辦，不是兄弟們沒盡力，的確是不行。可馨那是誰？記者身份，專找人的行當，特機靈，她要誠心想躲你，就是警察我估計也沒辦法。
你完全可以想像我當時的沮喪表情。
其實說實話，我讓他們去找可馨純他媽的是鬧笑話，你想這世上有這種混帳的滑稽事嗎？讓人去找人？純粹比較“聖”的做法嘛。我笑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老三怎麼沒來？
老三被柳媚拉去郊遊了。阿凱說，兩人現在熱乎著呢！
阿凱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春天早就到了，鳥語花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來，隻可惜這是容易被人遺忘的北京城，要是在鄉下，隻怕杏花梨花迎春花早已次第開放了，鳥兒們早已活躍起來了，孩子們又吹起了那嘹亮的柳笛......。
在這個時候去郊遊，的確是個好的選擇。要是能夠和可馨一起去，和阿海柳媚一樣，那該多好啊。
——我的這個想法的確不錯，不過其實我不知道，這會兒鄉下的迎春花早已開放完畢，就連天氣也在一天天地暖和起來的同時似乎竟然已有些熱了，隻不過這一段時間我沒有意識到罷了。
我說：“這倒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孟娜就沒有拉你享受過？”
阿凱說，嗐，不瞞大哥你說，我們去過。可你不知道，玩得越高興我就越覺得不順心。孟娜對我的確是沒說的，你要說當初——一向粗粗魯魯的阿凱竟然特意走過去把門關好（我想這真逗），說你要說當初她找我純粹是因為單身女人的寂寞我沒話說也承認，可現在不同了，憑良心說人家對咱是真的不錯。我說出來不怕大哥你笑話，真的，我能感覺出來，她是真的喜歡我，愛我（我就笑笑）。你說我這人吧，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沒一點本事除了一身還算雄性的肌肉外還有什麼（阿凱笑笑，我也笑笑）還圖什麼？憑什麼值得人家那樣對咱？
我想插一句說說不定人家就是看中了你小子這一身雄性的肌肉，可我現在沒心情，所以也沒說。
阿凱接著說所以說現在讓我大大方方地離開吧，我還真覺得有些留戀，也對不住人家。阿凱從兜裏掏出煙盒來發現裏麵僅剩了一支，他把它遞給我，自己從我的辦公桌上拿過七星抽出一支點上，點上——我是指給我也點上，然後他有模有樣地猛抽一口，歎了口氣，說，人的感情有時候還真就是說不清楚，真怪，真煩人。
我想這世界是怎麼了？阿凱以前可是從來不這麼說話，他這人一向大大咧咧，哪會有這事！
我彈了點煙灰在煙灰缸裏，說，歎什麼氣嘛，男子漢大豆腐，拿得起放得下，嗯？
阿凱忽然就拍了拍腦門，笑著說，沒想到啊，我也會這樣多愁善感？得了，不說了。大哥，我能體會到你對可馨的感情——這傢夥居然還用到了“感情”這個如此莊嚴的詞語，希望你早點找到她。我得走了。
“去哪兒？”我問。
“麥當勞。”
“麥當勞？”
“我......總覺得悶得慌，回那兒肯定又不開心，又惹孟娜關心得不話如何才好。想去草黴那兒玩玩......我總覺得這個女孩挺有......挺有味......嗐！”
我笑笑，說草黴有吃苦耐勞腳踏實地的精神，這正是你所缺少的，多接受一點沒壞處。
我送阿凱走出來時他整整衣裝衝正工作的幾個人眨眨眼睛揮揮手說，兄弟姐妹們可要用心工作了，我大哥這人特有前途大家跟著他日後大展宏圖可有的是大把的鈔票。
我說你要走就走吧亂嚷嚷什麼幹擾我這裏的工作。幾個人就盯盯著他捂著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