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明天開始就背《三字經》。
“可是姐姐……”藍軒迷茫地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狼為什麼要跑到人的床上偷青梅?狼也和姐姐一樣喜歡吃酸酸的東西嗎?狼不是喜歡吃羊嗎?”
年華額上的汗滴了兩滴,再看看藍軒一臉認真受教的表情,小盆友真是傷不起。
她盡量用通俗的話語說道:“青梅不是我們吃的梅子,而是一種比喻,比喻女孩,郎就是竹馬,也是一種比喻,比喻男孩。青梅竹馬是指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孩女孩。”
“哦。”藍軒想了幾秒,重重點了點頭,齜牙道:“我知道了!姐姐和小軒就是青梅竹馬。”
“……”年華僵硬地笑了笑。
姐弟,姑且、算是、青梅竹馬吧。隻是這詞不是這麼用的呀……
…………
又一日年華回家,正巧看到李茜在客廳裏。
已是黃昏,夕陽的餘暉灑下一層金色的淡淡的光線,一切都顯得靜謐安詳。
李茜如往常一樣念叨了一聲,“年華回來了啊,飯在鍋裏給你溫著了。”
年華抿唇笑了笑,似乎是習慣了。
怎麼能不習慣?她和藍軒吃的飯都是李茜幫忙每天做的,李茜總是不相信他們兩個小孩能照顧好自己的吃食,借口家裏就三個人,分開煮太麻煩,大不了一個月再加些房租就行了。
起初推辭不過到現在也慢慢適應了。
“阿姨在做衣服麼?”年華好奇地走到她身邊。
一架古老的縫紉機,李茜正在上麵擺弄一塊翠色的布料。布料被她縫成了裙子的模樣,想來是要做裙子了。
“是呀,沒事就喜歡做做衣服。”
她說著,渾身上下散發著對自己職業的無與倫比的滿足。“這架縫紉機,還是你叔叔當年送我的聘禮。”
“叔叔?”李茜丈夫新喪年華知道,倒是第一次聽她主動提起。她想起了八十年代的結婚三大件,“聽我媽媽講過,那個時候結婚女方都要求有自行車,縫紉機,還有錄音機……”
“是啊!”李茜有些激動,“不過三大件太貴了,城裏人都不一定買得起。當時你叔叔還是個窮小夥,一件也買不起,後來結婚幾年,他問我喜歡什麼,我們才湊錢買的這台縫紉機。”
物是人非,年華聽著不免有些傷感,尋了個歡快的話題,“阿姨一定很喜歡做衣服。”
“阿姨我就是一個普通女人,做的也都是上不來台麵的,平常在家也隻能做做這些,年華你別笑話了才好。”
“不會的,阿姨。”年華清麗的臉上露出認真的神色,“阿姨不比他們差!”
李茜縫的是一件翠色的長裙,三十多歲的女人穿的,裙到膝下,裙身寬鬆。
年華後世的衣服看得太多了,總覺得美中不足,“阿姨,我覺得這個要改改。”
李茜頭回聽到別人要評論她的衣服,很歡喜地答應了。
年華找來了紙筆,她描繪地很細致,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件柔美風韻的翠色長裙栩栩如生於她的筆尖氤氳開來……
她畫的是後世集旗袍與長裙於一身的女裙,並配上淡然冷靜的講解,“阿姨您看,在裙子的下擺開出一條邊,若隱若現,在這裏收一點,能顯出女人的曲線美,至於領口處,阿姨繡的花邊很得當,不需要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