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做似懂非懂狀,眼底卻是一片清明,“既然成績還是原來的,何必要我和吳萍同學換名字,多此一舉。”
王珍一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耐煩起來:“學校讓你做什麼你就什麼,問這麼多幹什麼!”
終於露出真麵目了麼?“因為我不願意換,老師。”年華定定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得異常清晰。
“什麼?你說什麼?”王珍就像看怪物般看她,抑製不住失笑起來,“你憑什麼不願意換?你以為你是誰?!在這個班裏,你家比人家有錢嗎?知道吳萍她家是做什麼的嗎?她爸爸在市教育局裏工作,媽媽還和市長有些親戚關係!容不得你願不願意,這是學校的安排!”
說到底王珍還不是看吳萍家的權勢,原來是這樣一個肮髒的交易。
“憑什麼?!”年華也不願意再裝天真了,“老師你真當我傻嗎?畢業考的成績教育局會入檔案的。”
如果是平常的小學生,興許會被學校的話蒙蔽,在她這裏行不通。報告冊的成績有什麼用?教育局一存檔她終身都會蒙上汙點,這關係到以後的前途。
雖然不是很看重這些,但是為何要白白為他人作嫁衣裳。
“好!好……”王珍氣得一連說了幾個好,“我還是頭一回見過這麼沒家教的學生,敢這樣跟老師講話!”
目無尊長,藐視老師。班裏幾個學習成績差不多的學生都同意這樣做,唯獨莫年華一個人。
“是麼?”年華不屑反問:“我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為人師表的老師。”
大不了撕破臉。反正王珍從頭到尾也沒給她臉過!
“為人師表”這幾個字徹底惹怒了王珍,她一時失去了理智,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教科書就朝年華砸去,年華早料到如此,輕巧地側身避過,書本不偏不倚力道極大地摔出了門外,年華再也不言,冷漠地轉身離開辦公室。
上課的時候,王珍遲到了幾分鍾,臉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水。
聶晴小心翼翼用手捅了捅年華的胳膊,“你跟那隻母老虎講什麼了,她怎麼看起來那麼生氣?”
“她可能是更年期到了,別在意。”
“啥是更年期?”
“所謂更年期,就是……”年華托腮想了想:“女人45-55歲之間……”
哎哎哎哎,這是做什麼呢?現在她們兩個經期都沒到就談到絕經期了!不行,不能傳播造成人群恐慌的言論。
“快說啊,啥是更年期,45歲-55歲之間怎麼了?我媽今年才剛要到四十,還好,還沒到更年期。”
聶晴放鬆地拍了拍胸脯,“45-55歲之間怎麼了?年華……不是,怎麼說到這裏了,你的事怎麼說,班主任相信你了嗎?”
她不放心地瞅了眼台上的母老虎,那模樣讓她有一種糟糕的感覺。
年華歎了口氣,聶晴終究想得太簡單,礙於王珍現在正處於憤怒的邊緣,她們倆也不敢在底下小聲講話,要是班主任一個不高興找茬就不好了。
年華於是把事情的原委都寫在一張紙上,聶晴看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再睜大,提筆寫下,“學校竟然做這種事!怎麼辦,要是算上你的話,那我肯定也會被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