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章 非常難得(1 / 2)

“住手!”“不要打”周圍同時之間竟然數十人在叫。簡苞充耳不聞,千荊條子遵從她的意願照打不誤,瞬間就連揮了十幾次,“哎喲!哎喲!哎喲!”隻見人影亂閃,立即就有幾人呼著痛抱頭鼠竄,脫他們附近的圈子。

九月份的奇石還很熱,人人都隻穿著單薄短袖,目標非常顯眼。簡苞可不是假打,連打了數十下。她次次都打中了,直到手有點軟,才停了下來。她打得快,但打得也不是特別重,剛好能打出一條條的紅埂子,還有小小的血珠沁出,卻沒有皮開肉綻。可見這些年在她的女兒們身上沒有少練,僅看這一手絕活,就已經達到了施彤手下的分級高手水準。

舒出一步未躲,還好好地站在原地,可涮把卻一次都沒落在他身上。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不斷有人主動衝上來替他捱打!

替人捱打,不錯,就是有人替代他捱打。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人。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如果馬炳在這裏,就會想起舒出才說過不久的話: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安全。

還有更怪的。簡苞沒有打著舒出,反而打錯了十幾個人,這些人有的捱了一下,有的捱了兩三下,一個個痛的疵牙裂嘴,還有的仍然喲喲呼痛,卻沒有人出一聲怨言。

簡苞卻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就見她不知如何又把涮把掛回原來的位置,拍了拍手,若無其事地走到舒出背後,再把他扳過身來,雙手捧著他的方臉捂了一下,“別怕。”她輕柔軟軟地說了兩個字,又近到他眼前燦燦地嫣然一笑,笑得萬分專注,連眼角的餘光都全部落在他的眼神上。她的眼睛笑著說:我懂你,真的懂你,哪怕你有一絲絲想揍人的衝動,我就會替你動手,絕不含糊。這一眼看夠了,才幫他撣了撣衣衫,前後左右都撣遍,接著牽著他的手久久也不鬆開。

兩人演的這一出,是有意?還是無意?誰能說得清?

兩人這一番執手相看,仿佛身處小軒窗,隻管恣意打量,細話短長。“你也可以在這上麵係條紅綢子,要不紫絲絛也行。”“才不呐,它已經夠沉重了,再也載不動些許內容。”“家家都是那般用場,你倒好,用來當家法寶貝了,打得自己的女兒滿街跑。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這位淑女也暴力了。”

“唉,你是不曉得現在的兒女有多讓人操心,三個小家夥一個愛描一個愛鬧一個愛跳,沒有一個是省心的燈,全都是欠揍的貨,三天不打皮就癢。一不留心就能給我惹出事端。要不是有這把稱手的家什鎮鎮場子,還不早就叫她們把屋頂給掀飛了。我獨自一人帶著她們,又還要操心這麼大的店子,隻要稍稍管得鬆一點點,她們就會亂撲騰,這些年我花在她們身上的心思,比管理店子還多得多。說真的,我好累,你趕緊辭了工作來幫我吧,反正你工資並不高,你來這當老板,我專心管幾個丫頭,就不信她們真能反了天去。這樣豈不大家都好。”

“你呀,我們真該找個時間好好談談,理理你的想法,再做出更好的打算。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最是明白,像我這樣的人,最在乎的早就不是世俗的一切,而是自己特定的心態。一旦處理不當,對自己留下遺憾,就會破壞自己特意鑄造出來的心態,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那樣就會留下再也解不開的心結,從此極難走出自己的陰影,以後就再難有所作為,也許這一生都會因此而毀掉。空有無量才華,也是施展不好,徒使自己泯滅於眾人也。

“你是不曉得,自從別後,我都是在自己學業家業事業上即將取得得突破的關口,先後三次突然降臨喪親之痛,辛苦建立起來的特定心態接連三次被摧毀,即使我千百般地努力也步不出心裏的陰暗,甚至糟糕到連續十多年連封短信都寫不出來。我隻能以不停的閱讀來保留自己在文字上最基本的能力,一直到這個年初,我才找到一條勉強可行的路徑,就是千百倍地放大自己的感恩之情,常常地想有誰幫助了我,我又能回報些什麼。我不停地收羅記憶中大大小小的點滴之恩,使其在心海中放大起來擴散開來。把原本絲線般纖細的思路拓展到足夠自己踏步而行,以這條脆弱的心路來跨越我所遭遇的種種不公不平和不幸,就是這樣,我衝破了心態周圍厚厚的壁障,我才能在近期有所發揮,幫收留我十五年的王品公司開始崛起。

“這就是對自己的宣傳。對外的宣傳是使對方彎曲脊梁,對自己的要求俯首;而對方自己的宣傳卻是要讓自己彎曲的脊梁挺直起來,支撐起自己的信念。這有點玄,別人聽不明白,隻有我自己很明確,你也是理解的。實際上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