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 聲音(2 / 2)

情感的這一層麵,就是把自己煉成不係之舟,在眾情洶湧的海麵上航行,不管是成為諾亞方舟還是誰解沉舟,都得要渡海彼岸。

“隻要羅盤還在隻要風帆不落,彼岸呀彼岸,我們不懼遙遠不畏艱險!”

為了這一重情感,何樂選材在小小的飯堂,小中見大,以小搏大,把飯堂現象視為他橫渡滄海的舟楫,把每一家飯堂都當成一堆波滔,不管是細浪湧還是巨浪洶,都是我泅進的過程。

在回公司的路上,何樂就是這樣在內心之中,消化著由飯堂現象帶出來的一波波公眾層麵的感情。

對,就是消化,沒有消化,就不可能有實質化。飯堂現象再複雜,置之在情感的海麵上,也不過是波瀾之一罷了。

把這一類現象,聚集在同一心卷之中,就是聚砂成塔積水成淵的過程,消化在情感的大海中後,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

滄海成而萬物自生,有了海,自己的海藻海蝦自然就會生長出來。

這就是修行,越到了後麵,就有越大的自然之力來推動修行的進展,不是事事都要勞心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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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第三項——力!

就是化力,化情感和情報為力量。化為心是心力,化為風是風力,化為海是海力,化為武是武力,化為真就是真力。

而何樂的消化肯定是與眾不同的,他是實質化,化為實質是實力。

何樂增長的,是實力。

思想實質化就要有了,情感實質化還有多遠?

這個中秋,還有第四項——量!

不思量,自難忘,不商量,沒結果。

這個中秋,無量不成節,在這個重要的節日裏,量小非君子。

得有量,而且是大量。

量從何來?

——量從何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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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掛柳梢頭,去此四裏奇石湖,左岸荔枝林中村,31棟815,華姍,其侄華旯,其弟鍾懸,早早就從王品公司的中秋燒烤晚會中撒離,相聚於鬥室,恭候何樂的光臨。

寂寞之人安於室,華姍雖然是高級白領,租住的一室一廳卻並不奢侈,廳房中,家俱飾物簡單到極至。

口服心符兩小時以後,華姍已經不太一樣了,她心中的寂寞已經遠了。心遠,地自偏。

把寂寞掃去偏僻的角落,她的心空如大海。大海在等待,等待他到來。但得他如海上升明月,也在海中留一輪。

哪怕隻是一宵隻影。

她是總經理身邊的紅人,在一年一度最大型的燒烤晚會上,她本該一直陪在總經理的身邊,為他增光添彩。

她是那樣做了,卻隻給了總經理一個半小時。半個小時前,她就毅然辭別。

客廳就是她的小天地,她就是這客廳中的容容明月,光彩照人。

華旯沉默成一棵桂樹,鍾懸卻活躍得像隻玉兔。但客廳的氣氛卻很沉悶,沒有一個人說話,如同在演啞劇。

忽然,華姍的那顆心符一動,如同開始充電的指示燈,驀然撳亮,“來了!”她說,那枚何樂種下的如同開心果一樣的小小心符啵地一聲張開了小嘴,向她報了信。

沙發上的華姍一動不動,整個人卻已經煥然一新,她罕有地綻放出豔光,突然之間,就從一輪容容明月,變成了溶溶圓月。

因為他將現,所以她圓滿。

“誰!”鍾懸大喝一聲,呆呆地看在左麵牆上,通體鋼筋混凝土澆鑄的杆牆無門無窗密不透風,表麵還鑲嵌著一人高的瓷磚,一個壯碩的人形卻浮凸在牆上,似乎馬上就要從牆體中走出來。

華姍和華旯也見到了,不可能是假。

“呀!”精明過人一向沉穩的華旯厲吼一聲,那張茶碗的托盤果斷出手,他那已經達到高級的鉗金指力在托盤外沿上加旋,那托盤呼呼旋轉,如同實體兵器飛鈸,對準右邊的大窗戶斬去。

右邊!不是左邊。

但見右邊的窗玻璃上,一個人形黑影投射其上,精壯雄健,風姿宛然,赫然與左牆上的人形相同。托盤何其快意,眨眼間就要撞上窗戶,眼見就是一聲爆響。

華姍長身而起,單臂舒展,她的手臂修長,如同天鵝展翅,不疾還徐,卻迅捷得如同明月照大江,一罩無遺忘,她瓷白的纖手一彎,彎彎地叼住了正在像渦輪一樣飛轉的托盤。沒有讓它斬到玻璃上。

華姍橫了侄子一樣,正要說他太也沉不住氣,篤!篤!篤!三聲敲門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問:“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