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華幾步上前,沒敢造次,隻蹲在徐清惠身邊,下意識的瞟一眼她身下,見沒什麼異樣,又是倒在青黛身上,才略略放心,招呼一個丫頭:“趕緊的,給夫人報進去,讓人去請大夫過府。”
推了丫頭一把,才焦急問道:“徐姨娘感覺如何?可能站得起來?”
見徐清惠還是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招呼守門的婆子:“你,再找兩個壯實的婆子來,把姨娘抬進去。”
這時,徐清惠呆滯遊離的目光才有了焦距,掙紮著要起來,“不,不用,我還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晉華按下她,催出婆子快去,轉回來安慰徐清惠道:“姨娘不急,您身子要緊,咱們還是心些為好。”
夏宴清和心容站在一旁,並不上前,也不出言相詢,沉默看著萱北堂一眾丫鬟婆子出來,扶人的扶人、詢問的詢問、進去通報的通報。
隻是,這些縈繞在心間的那種不妙情緒漸漸升騰起來。
好端端的,徐清惠就這麼摔了一下,還是看起來問題不大的那種……再看墊在徐清惠身下的青黛肉墊,嗯,不是問題不大,而是根本就沒問題。
構陷別人的時候,還不忘保護自己,是個有腦子的。
眾人一通忙碌,袁氏也扶著劉夫人出來照應,才把徐清惠就近抬進萱北堂的暖閣。
王家宅子不算大,不多時,聽到信兒的王晰也急步趕過來,一句話沒,隻在進門時狠狠刮過門外站著的夏宴清,就一頭紮進暖閣。
大概為了快一些,沒等到太醫,一個醫館的大夫就被一頂軟轎急急抬了進來。
因為事情急,劉夫人等人都在忙碌徐清惠會不會動胎氣。從始至終,都沒人問過徐清惠是怎麼摔到的。
即便如此,劉夫人、袁氏剛才見到夏宴清在場,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猜疑。更不用當先出去的丫鬟婆子,那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在譴責正室嫉恨妾有孕,想借機除去胎兒。
人們在暖閣進進出出的忙碌,沒人請夏宴清進門,她也就識相的站在門外,省的她進去了,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麵對遭她毒手的徐姨娘。
她也不能離開,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她自行離開,若是沒人詢問她,她豈不是典型的沒地方理?
所以,隻能尷尬的和一群下人守在門外,等待裏麵的“好消息”。
心容站在夏宴清身邊,偷眼撇見她神色還好,心下稍安。她一直跟在夏宴清身邊,自然知道徐清惠摔倒和夏宴清無關,但她知道,其他人大概不會這麼想。
這麼想著,心容看向站在另一邊,沉吟不語的唐嬤嬤。心中暗想,好在除了她們主仆和徐清惠三人,還有唐嬤嬤這個外人。如果二奶奶真的被徐姨娘誣陷,她若不清楚,至少還有唐嬤嬤。唐嬤嬤出來證明,想來夫人和大奶奶也會認真對待。
房間裏,大夫給徐清惠診脈之後,再三安慰劉夫人沒事,貴府女眷脈相很穩,沒有動胎氣的征兆。甚至都不用安胎安神,隻要心緒放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