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況自然在邵毅的預料之中,隻坐著說了幾句話,便起身了:“家母還在客房中等候,小侄不便久留,這就告退了。”
薑夫人略欠了欠身,客氣道:“既然邵公子是陪母親前來,著實不該讓令慈獨自久候,我這裏就不留邵公子了。”
夏梓堂把邵毅送出門,夏宴清和高氏坐回原來的位置,各自又端了茶,慢慢喝著,還低聲談論著今日的天氣和感業寺中的各種熱鬧。
薑夫人則有些不安,明知夏梓堂同僚的母親在此,這同僚和她們一家關係還不錯,又特地來此拜見了她。
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麼看都很無禮。
但薑夫人也有難處,邵毅母親一直被排除在京城勳貴和官宦女眷的圈子之外,甚至在幾家皇家宗室女眷的刻意引導下,被當作不堪的存在。
薑夫人著實不好和邵母攀交情。
這種不安和不落忍一直持續到夏梓堂回來,薑夫人遲疑著問道:“邵公子和咱們家也算相熟,明知她母親在此,咱們卻當做不知,不聞不問,會不會傷了你和邵公子的情誼。”
夏宴清看一眼薑夫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妥,隻是她心有不忍吧?她這老媽,還真挺心善的。
夏梓堂頓了頓,說道:“看承安的神色,倒是沒什麼異樣。唉……”
他歎了口氣,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他自然願意給自己兄弟麵子,奈何邵毅母親的情況,王公貴族的女眷都把她當舞姬的,母親不和她來往很正常。
問題是,他和邵毅的關係真的很好,邵毅又對自家小妹的生意多有關照,如此把他母親當路人,還真不是個事兒。
夏宴清放下杯子,說道:“這有什麼為難的?我過去拜見邵家伯母,和她說說話、走個過場好了。”
說著便站起身來。
“這……不好吧?”薑夫人皺眉。
高氏也起身,擋在夏宴清身前,說道:“這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去見別的男子的母親,這叫什麼事兒?”
夏梓堂張了張嘴。他覺得這沒什麼,隻是母親和媳婦都覺得不妥,便也沒了底氣。
夏宴清說道:“沒什麼吧?我和邵公子是生意合夥人,在這裏遇到合夥人的母親,過去拜見,這是正常禮儀。這裏麵可不牽扯身份、官職,隻是生意人之間的往來。”
她見薑夫人和高氏還在為難,笑道:“你們都在想些什麼啊?我一個和離女子,又是經商的,和男子都談得生意,不過和邵公子的母親說幾句話,不打緊的。”
她說的從容,內裏卻心虛的不行。這麼忽悠自家老媽和哥嫂,幫忙邵毅開解他母親,感覺有胳膊肘朝外拐的感覺啊。
薑夫人思量再三,最終還是點了頭,但吩咐夏梓堂,讓他陪著夏宴清過去。
想著夏宴清的話,薑夫人忍不住的心酸。是啊,隻走錯了一步,就落得個和離的下場,這是女兒的痛,也是她心中的痛。
邵毅為了找機會和夏宴清見麵,他和母親早來了兩刻鍾。
然後又讓之睿派人在山腳下等著,看到夏梓堂一行人行至山腳下,便把消息傳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