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侯聽了這話,可動了心思,想起他當年在皇帝麵前,下過的保證來。
這幾年,雖然他不待見羅景慕,可也從沒想過讓羅景慕死。平安侯也防著羅景慕日後報複,他是存了心,要將羅景慕養廢了的。
平安侯冷酷地想,螟蛉之子還妄想出人頭地!
也正是這個原因,羅景慕已然十歲,卻仍是沒有開蒙。
羅佳箏雖然口口聲聲她受了傷,但屋內的人,即使是羅義韜,都不曾要看看她傷到了哪裏。一個個的,就好像沒聽見似的。
好在羅佳箏的目的都達到了,但不失望卻是騙人的。
對於羅義韜的孺慕之情,在羅義韜對她的視而不見之下,變得冰涼一片。
在這平安侯府,對她好的,隻有如嬌一個。羅佳箏有些理解上一世的自己,為何會追在羅景慕的屁股後麵,百般討好。
正是乏人關心,才會對羅景慕對她釋放出來的一點點善意,緊抓不放。
侯夫人一直偏向二房,對二房的兒子自然也是偏疼偏信。
但羅義韜那樣的話出口後,羅義策與平安侯的臉子都不大好,二夫人與侯夫人便也就沒敢再出聲。
平安侯聽得羅景慕受傷,本是想著吩咐一聲,讓二夫人與侯夫人安排。
但見這兩人態度,轉而怕真出了事,若羅景慕死了,鬧到皇上哪兒,又是一場風波。
平安侯有些不滿地瞅著二夫人,問:
“給三郎看診請的是誰?你剛來得這樣迅速,想來是沒等著診完,你過去瞅瞅,將那太醫留下,也給二郎看看吧。”
二夫人不樂意,才要拿話對付平安侯,侯夫人卻截住二夫人的話頭,笑著:
“本來是要請太醫院的趙先生,不巧過年,太醫院放假,除了宮裏必用的,都在輪職放假,趙太醫也沒上職,就請了太醫院尋常行走的一位太醫過來。”
過了一輩子的人,侯夫人對於平安侯還是非常了解的,瞪了二夫人一眼,讓她老實些,又繼續:
“侯爺得對,大正月的,若真出點兒什麼事,沒得招晦氣。福慧,你去三郎哪兒看看,若太醫給三郎看完診,就引著去瑕居,給那子瞧瞧,按方子抓藥就是了。”
二夫人心下憤憤不平,但也看出她不能再什麼,微一行禮,:
“媳婦不放心三郎,父親、母親沒別的吩咐,那媳婦就先退下,去看三郎去了。那孩子從沒受過苦,如今……”
著話,二夫人拿著帕子拭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這話羅佳箏可就不愛聽了,從羅義韜懷裏出來,露出她側邊臉被石頭劃傷,已經結痂的傷口來,:
“二嬸這話得,都是祖父、祖母孫輩,難不成侄女兒就是從挨打長大的?若三哥哥不拿石頭砸侄女兒,又哪兒能有今日之事?二嬸,侄女兒與三哥哥除了父親不同,可是差著哪兒了?”
羅佳箏的話,可算是再次戳了羅義韜的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