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有一對雙胞胎小童,從小跟隨他,禦賜國姓,名千花容,千月貌。
傳言,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像女人。
據說曾經有個東雷的第一名妓愛慕千夜離,宴會上衝上去握住他的手,連連傾訴愛慕之意,誇耀他的外貌,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結果被千夜離笑著,一根一根的將這名名妓手指撚斷,再一點一點將指骨碾碎。
秦豔蓮全身發寒,腦海中嗡嗡震蕩,她剛才說了什麼……男生女相……這簡直就是自己往死路上推。
臉色一下白到毫無血色,嘴唇哆嗦,全身發顫,連連呼喊:“老爺,救我……救我……”
沐宗佩被月貌淩厲的攻擊逼得連連退守,心下憎恨秦豔蓮不是一點半點,該如何是好,心中念頭百轉,忽想起一句傳言,連忙呼道:“清歌,快幫你大娘向夜王爺求情!”
世人也皆知,夜王爺平生最大愛好,就是愛美人,容姿出色的女子,在他麵前總能比其他人好上一兩分,東雷那第一名妓,據說就是因為容色超人,所以千夜離隻是斷了她手指,換了其他人,斷不會如此輕易饒過。
秦豔蓮躲在沐宗佩身後,美眸望向清歌,心底不服,卻也不敢訕訕開口,眼底帶著期盼看著清歌,此時她不得不承認,唯清歌有資格開這個口。
聽到沐宗佩的話,千夜離一笑,目光從沐宗佩身上轉回,看著清歌開口道:“嗯……若是美人求情,也許我可以考慮考慮……”語調溫軟,令人聽來遐想瑰麗。
少女立在原地,抬眸望去,看著沐氏兩夫婦臉上那害怕,驚訝的模樣,眼底無半點波動,緩緩轉頭,淡漠的眼看著萍兒無色的嘴唇,頭也不抬,語如冰珠墜地,“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語音一落,沐宗佩眼中都是驚愕,又帶著點其他複雜的東西在其中,秦豔蓮狼狽躲在沐宗佩身後,一時也分不出神去罵清歌,可恨紫如沒在,若是紫如在,定會幫她開口求情,大雍第一美人怎麼也比這個賤種求情來的好!
千夜離聞言,望著清歌的眸中色澤深深,眉毛一挑,鳳眼微微上挑,語氣無奈,“沒辦法,美人不饒你,我可不敢拂了她的意思。”
言畢,月貌手下更加不留情,沐宗佩被月貌淩厲的攻擊逼得連連後退,臉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花容站在千夜離後麵,稚嫩的臉上帶著點無聊的表情,嫌惡的看著秦豔蓮。
一片混亂之中,門外傳來踏踏的小跑聲音,清歌立即將目光望向院外,進來的卻不是沐宗佩開始派出去請大夫的那個下人,而是府中的梁管事,他稍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急忙走來,口中大聲喊道:“老爺,老爺……”
一近院門,頓時停住了腳,看著院中的眾人,定了兩秒之後,抬頭看了看院名,這才大聲喊道:“老爺,皇上來了……”
皇上來了?
“朕隻是來隨便走動,不要這樣大聲,驚動他人。”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這個人自稱朕,那他就是大雍的皇帝禦淩天嗎?
清歌看去,一名身穿暗藍袍子的男子已經大步跨了進來,這大雍皇帝待沐府很是不同,將一名庶女指婚於嫡長孫,看他進來時頗為熟稔的樣子,似乎經常來這府中,這君臣關係,真不是一般的好,可沐宗佩不過一個二品武官,怎麼會與皇帝如此之好呢?
見國主到來,沐宗佩立即將手一收,不管月貌的攻勢,彎腰行禮道:“臣沐宗佩參見皇上。”
千夜離見到門口來人,眸中帶著戲謔,慢悠悠的吩咐,“月貌,住手,不能在大雍國主麵前失禮。”遂一拂衣袖,容姿優雅,有禮道:“東雷夜王見過大雍國主。”
月貌手勢一收,與花容對視一眼,輕哼一聲,身形迅速退回千夜離身邊,不再有所動作。
秦豔蓮等也立即行禮,“臣妾(奴婢)參見皇上。”
穿暗藍色便裝的正是大雍的皇帝禦天淩,身後跟著兩個灰衣打扮的男子,禦淩天方臉端正,雙目炯炯有神,恰一進來,看著院中一切目有微閃,偌大的院子,滿院牡丹飄零的一地皆是,當見過站在院中的千夜離時,麵有訝色,吩咐其他人平身,大步走過去,朗聲道:“夜王來我大雍,怎不知會一聲,倒顯得我大雍不知禮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