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離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往一直跟著他兩步遠的月貌懷中掏出一個青瓷玉瓶,在清歌麵前搖了搖,“這個你想要嗎?”
清歌一眼就看出這是開始月貌掏藥丸給萍兒吃的那個瓶子,眼眸一凝,抬手從千夜離手中一把把藥瓶搶到手中。
千夜離一怔,看著空空的手心,這,這也太直接吧。
“你答應要治好她的。”清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答道。
一手擰開藥瓶,放在鼻下聞了聞,眼眸一閃,人參,雪蓮,天山子……都是名貴的藥材,難怪萍兒臉色一下好了許多,是好東西,看來東雷的確是第一強國,這種藥丸都隨身攜帶,給人吃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這一瓶吃下去,萍兒的身體應該沒問題了。
嗬嗬,溫軟低悅的笑聲輕輕響起,千夜離望著清歌的動作,手腕一甩,鎏金扇麵唰的打開,豔麗的牡丹似有花香隨風飄散,“沐清歌,我真的是有點喜歡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離得最近的月貌都沒有聽清楚,但是如果是對於武功內力高到一個程度的人,這樣的聲音足夠了。
一直負手而立的禦天乾臉色忽然變得不悅,聲如陳冰,“夜王,請。”
千夜離轉身,看著禦天乾的麵色,忽而一笑,也伸手道:“請!”抬步便朝院外走去,一身孔雀牡丹服灩灩奪華,帶起花香陣陣。
花容和月貌在身後齊步跟上。
禦天乾抬步走出,路過清歌麵前時,眉頭一擰,步履忽而一慢,再向外走去。
待幾人身影遠去之後,清歌一愣,剛才她好像聽到有人說。女人,你那麼多錢,不知道自己去買嗎!
這聲音,這口氣,有點,有點像在瀚雲軒外麵遇見的金麵男子,可是除了她,院中似乎沒有人聽到這個聲音,難道是在這附近?
禦淩天看著千夜離身影漸漸消失,眼眸深處的深色漸漸淡去,好在乾兒來了,這夜王看起來無害,遠不如表麵那麼簡單,略一斂眸,剛才老成精利的神情收去,又是和藹君主之態。
“奕辰,皇爺爺有事要和沐將軍問問,你先在這裏和清歌說說話,盛宴之後你們兩個的婚事也近了,先聯絡聯絡感情啊!”禦淩天一副慈祥的姿態,滿眼笑意的看著眼前的長孫和清歌,怎麼看怎麼滿意,這個孫媳婦真不錯,有沐家風骨!
禦奕辰一怔,他未曾料到皇爺爺讓他來,是為了和清歌聯絡聯絡感情,看來大婚日期將至,皇爺爺心中半點也沒有忘記,眸中色澤微閃,似沉思後,低頭道:“好的。”
清歌本以為禦奕辰會和禦淩天說出休書之事,誰知他竟然答應了下來,眉間蹙起,連忙往前一步,開口道:“陛下……我……”
禦淩天看著一臉急切的清歌,以為她是少女未婚的羞澀矜持,搖了搖手,哈哈一笑,“別害羞!要是奕辰欺負你,你可以來告訴朕,朕幫你!”說完,背手大步走出院子。
沐宗佩眸色一沉,他是不會去和禦淩天說這休書之事,對著禦奕辰行禮後,跟隨禦淩天出了院子,其餘下人丫鬟也連忙抬著半暈厥的秦豔蓮跟了出去。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院子一下安靜了下來。
禦奕辰眸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抬出去的秦豔蓮左腿上的砸傷,眉頭微微一皺,溫潤的嗓音帶著疑問的問道:“沐清歌,這是你打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這是我們沐府的家事,皇長孫難道也想要管!”清歌目光如劍,帶著穿透人心的銳利,冷漠的望著麵前一臉溫潤的白衣男子。
禦奕辰靜默的站立,接到她如劍的目光,心中掠過一陣冰冷的氣息,他覺得自己要說的一下底氣不足,“她始終是你大娘,你怎麼如此下得了手?”
“大娘?她也配!”清歌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嘴角流露出深深鄙視,她清涼的目光注視著禦奕辰,“請皇長孫殿下不要妄自斷言,你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了解嗎?不了解就不要隨意妄言!”
禦奕辰眉目一動,她依舊是那一身破舊的布衣,卻掩飾不了與生俱來的清華,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輕霜,通透如雪,日光下如渡了層金輝。
不了解就不要隨意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