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把一件衣服塞進箱子,用力壓緊蓋好,長呼了口氣,咧開嘴滿眼奸笑道:“我就是把陛下賞的東西裝好而已,其他的東西才不要呢,乾王府什麼沒有啊!”
府外早有一輛華麗的八寶蓋暗金色馬車停在沐府前,馬車的四角鑲嵌著火紅色寶石,綴有長長的流蘇,在馬車的四角打造了一朵緋紅的火焰紋,馬車前的男子見清歌三人出人,立即迎上來道:“屬下是乾王府的陸風,王爺安排屬下來接王妃回府。”
另一旁的馬夫立即上來將星兒手中提著的箱子接了過來放在車廂下方的暗格中。
“小姐,乾王還是想的蠻周到的啊,安排了馬車來接你。”星兒大眼睛裏都是滿意啊,乾王真不錯,越看越滿意嘛。
陸風看見星兒站在清歌的身邊,料想必是清歌的丫環,笑著答道:“是的,王爺回府後立即讓屬下來沐府處候著,等待王妃收拾東西後馬上接回王府。”他跟了王爺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王爺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眼前的未來王妃紫衣翩翩,花顏月貌,端麗冠絕,容顏與皇後不相上下,偏偏神色冰冷,孤傲的氣質讓人不敢多視,這點倒是和王爺很相似。
“那便走吧。”清歌淡淡的點頭,欲往馬車廂內行去。
“清歌。”沐宗佩緩緩從府內走出來,對著清歌的背影喊道。
沐宗佩?他還有何事?
清歌沉眸一頓,停下來轉身道:“不知道沐將軍還有何事要交代?”
“沐將軍?”沐宗佩廣額方頤的麵上雙眉緊皺,聲音帶著不悅道:“清歌,你是叫我嗎?”
“這裏除了你,還有第二個沐將軍嗎?”清歌冷冷的看著沐宗佩,反問道。
“如今你還未和乾王大婚,就已經將爹不放在眼裏,連搬去乾王府都不與為父說一聲,你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嗎?”沐宗佩眉頭緊皺,眼中含著怒氣。
“為人父?沐將軍這話真是折煞清歌。清歌在沐府生活多年,每日起早貪黑的做著粗活累活,靠著自己的雙手賺來這十餘年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清歌隻知道,這是對等交易,我付出勞力,沐府提供吃住,而沐將軍你,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沐紫如!”清歌的目光直直的望著沐宗佩,眼底如冰霜浸染,無盡的黑夜在其中蔓延。
“沒有,清歌,你也是爹的女兒啊!”沐宗佩眼底暗光一掠,急忙的解釋道。
“是不是隻有沐將軍心裏最清楚!”清歌冷冷的說完,一甩寬袖,轉身上了馬車。
沐宗佩聽到這句話,臉色卻猛然的一變,嘴唇微微顫抖,似乎被清歌如此說,心中很是傷心很難過。
陸風眼觀鼻,鼻觀心,王爺吩咐了,如果王妃和沐府起衝突,一般情況下,可以視而不見,若是有人敢欺負王妃,不管是誰,先打了再說,現在這情況,是屬於視而不見的範疇。
見清歌上了馬車,陸風垂下眼,對著沐宗佩拱手道:“沐將軍,告辭。”
沐宗佩這才緩緩將目光移到陸風身上,慢慢的點點頭,說道:“告辭。”
陸風一個躍起跨上馬背,對著馬夫揚手道:“回府。”
隨著馬夫手中的短鞭一甩,四頭渾身皮毛發亮的高頭大馬拉著車輪咕嚕嚕的轉了起來,華麗大氣的馬車四平八穩的向前徐徐行駛。
緋光閃爍,絲絲晚霞飛揚,雖黃昏美景,卻無傷感之意,反添絢美之姿。
坐在馬車中的萍兒想起剛才沐宗佩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安的問道:“大小姐,你剛才對老爺那樣說話,老爺會不會很傷心啊,大夫人二小姐她們欺負你,可是老爺沒有。”
“你知道什麼!”星兒有些不耐煩的對著萍兒說道,大眼睛裏都是不滿,“這沐府誰是老大啊,是沐宗佩,要是他不允許,那什麼紫孔雀和紫孔雀他娘怎麼可能有膽子欺負我家小姐!”這裏麵的關係,她星兒一看就知道了,若是沒有人默許,那孔雀母女能這麼囂張嗎,這沐府沐宗佩才是當家作主的人好不好。
萍兒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可是老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