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柄上左眼上的血色寶石,連按兩下變長,同樣按兩下,右眼變短。”禦天乾咬緊牙根回答,他不敢有半分鬆懈,本來隻有手腕大小的縫隙已經有擴大了一倍,再擴大一倍的話,清歌就可以側著身子出來了。
轟的一聲。
大堂的屋簷上又一根梁柱倒了下來,好在宗廟是擺放先人靈位的地方,一般來說,都是修葺得最結實的房子,房梁也比普通的屋子多上幾根,結構結實,否則屋頂早就跌落了下來。
清歌知道事不宜遲,禦天乾的內力雖然雄厚,但是這鐵製的鐵籠絕不是平日裏見到的小鋼筋,加上烈火灼燒,如將人放在火上烘烤一般,難受之極。
她舉起劍柄,劍柄呈龍頭形,顧不得欣賞這造型精美巧妙的東西,找到左眼上的血色寶石連按了兩下,那寶劍便縮回了一截,再按一次,又縮回一節,直到把劍變成最短,她把短劍放在兩根鐵柱之間,飛快的按著血色寶石,劍柄立即梭的就射了出來,卡在了兩根鐵柱之間,這朔月寶劍不知道是如何製造的,它的劍柄被卡在中間,不斷的往外延伸,劍柄絲毫不彎,篤力的往外撐力。
頓時禦天乾覺得手中的力量小了些,深呼吸一口氣,丹田又鼓再將內力送出,將鐵杆拉開了一些。
清歌反複將長劍變長變短,借長劍的衝擊之力減輕禦天乾手臂的受力。
那鐵杆果然比剛才容易扳開了些,她自然知道不單單是這把劍的作用,現在宗廟裏麵的氣溫越來越高,鐵杆的溫度也越來越高,金屬遇熱會變軟,就算是再精妙的金屬,也不會逃過這個共性。
轟轟燃燒的火焰,灰衣俊顏的男子,這場麵有一種頻臨驚心的美,也讓清歌的心緊緊的揪起來,再這樣下去,禦天乾的手會廢掉,她就這麼用劍靠近著鐵欄,手上的皮都要幹了,他的手……
她也是靠身手吃飯的人,如果手廢了,再也拿不起劍,這對於禦天乾這個馬背上的王爺,這會比死還要難過。
看著鐵欄也差不多了,自己擠一擠應該能穿過去了,她立即將禦天乾往外一踢,喊道:“你讓開!”
她將寶劍丟出去,側身就要鑽過這欄杆,禦天乾被她一腳踢的往後退了幾步,狹長的鳳眸閃了一閃,欄杆的寬度比她身子要窄一厘米,若是擠一擠一定能出去。
但是這一擠,就是貼著鐵欄而出,她的臉,背,胸都會挨著那炙熱如炭的鐵欄,剛才他是握在上麵的,自然是知道上麵的溫度,這一貼,她的臉會被燒成什麼模樣,她雖然從不像那些女子在乎容貌的美醜,可不見得她就喜歡頂著一張燒焦的臉。
清歌剛一靠近,那鐵杆的溫度瞬間就把她的衣服燙出了一個洞,看來這鐵杆的溫度比她想象的還要高,如果燒到肌膚上……不管了,總不能讓禦天乾的手廢了!
禦天乾鳳眸一沉,墨藍色的瞳孔裏映著熊熊的烈焰,她踢開他,無非是為了他的手,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了,還算什麼名震天下的乾王!
男子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雙手飛快的抓住一根鐵杆,運力狠狠的一拉,那鐵杆被他生生拉開了一寸之寬。
同時,被緊鎖的大門也在高溫之下轟然得碎裂了開來,露出一邊殘破的門角,禦天乾前去拉鐵杆的一幕剛好呈現在黑衣人的麵前。
“什麼!”正在擦刀,一臉得意的黑衣人臉色猛然一變,透過高高燃燒的火焰,朦朧望著漫天紅舌中的灰色身影,宗廟裏麵本該被困在精煉玄鐵籠中的禦天乾,三角眼內都是驚惶。
禦天乾不是應該被困在鐵籠之中的嗎?怎麼是在鐵籠之外,方才隻聽裏麵兵器撞擊的聲音,那不是應該他在鐵籠內做困獸鬥的劈砍之聲?
他隻覺渾身一冷,眼睛直直的看著裏麵,禦天乾雙手就這樣握上了燒紅的鐵杆,往外一拉,吱吱的聲音伴隨著白煙冒了出來!
黑衣人手掌心一陣發疼,看著籠內麵色如水一般沉靜的女子,那冷靜的雙眼如同冰霜一般寒冽,他之前都打探好了的,乾王娶了二品武將的女兒,貌美驚人,身手也不錯。
看來乾王明明可以逃出來的,就是為了救這個女子出鐵籠才一直沒有出來,看來,就算是冷情嗜血的乾王,也終逃不過這美人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