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雷夜王容色絕殊,玉樹蘭芝,皇太女一見傾情,早生愛慕……
他們可是太清楚了這個紙條上寫了什麼東西,那內容豐富的讓人隻覺得人類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陸風甚至覺得,他要不搶過來將那張紙吃了算了,太子對清歌用情多深,他又不是看不到,雖然最近一直是冷怒,那不是愛之深恨之切嗎?
就在他們提心吊膽的時候,禦天乾看完後,將書信放在一邊,沒有發怒,也沒有暴跳,很平靜的,好似這紙上的消息完全與他無關,冷峻的麵容依舊是雕刻般完美,麵如微霜,薄唇略合,令人不完全猜得清他所想,隻是覺得臉上的模樣好象倒是看不出什麼惱怒或者喜悅,隻那麼淡淡的甚至還抬頭問了一句很驚歎的話:“有收到請帖嗎?”
“啊……”秦雨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的,今日已經送來。”
“好,那到時我們就去恭喜一番吧。”禦天乾拂了一下衣擺,站起身來看著他們,甚至唇角比起剛才進來的時候還要柔和許多,臨出門前還轉頭對著秦雨吩咐道:“多準備些賀禮。”
“是。”秦雨反射般的答道,直到那偉岸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才木愣愣的轉身問陸風,“太平靜了對不對?”
陸風點點頭,“而且,殿下似乎還有點高興,”他比了比嘴角,示意剛才禦天乾的嘴角弧度有點上翹。
“這意思是,殿下完全不喜歡那個清歌,而且準備大方的為他們婚禮祝福嗎?”楊雷在一旁,免不了要加上這麼一句,可是陛下……這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還這麼大方,他摸了摸頭,欽佩道:“殿下果然是殿下,胸懷之寬廣,人所莫急啊。”
陸風和秦雨一齊轉頭看著他,眼神有著驚恐,難道殿下真的放開了,要祝福他們了?
“對了,你們兩個,不要把今天的話告訴我家園園啊……不然我死定了……”
春雨纏綿,一連下了幾日,將所有的塵灰都洗滌了一番,青鸞皇宮的琉璃黃瓦衝洗的幹幹淨淨,光耀耀的帶著一種皇室特有的冷澈,透出一股清新意味,草木開始抽牙,冬天裏沉寂了的植物此時開始展出嫩綠的枝椏,在料峭的春風裏戰戰兢兢的開始綻放自己的美麗,常綠植物在這時比起冬天更是多了一番欣榮,雨滴墜下落在葉上,彙成晶亮的大滴,將葉子壓低,順著滾落下來,跌到了潮濕的地麵,登時變再也尋不到蹤影。
楊柳依柔,便連空氣中也似是被薰添了一抹煙綠,柳絮朵朵紛飛如雪,樹下站著一人,身子半掩在樹後,在這難得一個春日暖陽的晴日裏,悄悄的打量著前方湖邊逗魚的二人。
“這個魚挺漂亮的,是什麼魚?”清歌站在湖邊,笑吟吟的指著湖中一條淡紫色的魚問道。
千夜離的扇子又回歸到了手中,淡藍色的長袍顯得人雅麵豔,“這是珠頂紫羅袍,錦鯉中最為名貴的了,你看它……”
一人問,一人答,真正是郎情妾意,女美男俊,彼時微風靜靜,間或拂落枝頭上的的幾朵清麗桃花,淺金的陽光自花樹之間蓬蓬勃勃地瀉下來,兩人並肩的畫麵幾乎可以入畫。
她就這麼站在遠處,看著那一對的人影,直至他們分開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你在幹什麼?”
這陡然生出來的一句話,讓她嚇的往後退了一退,才抬起來,看著麵前的人,如同她身上的衣服,帶著冷白色的氣息圍繞這全身,眉目中透露出的自信讓人忍不住的被吸引,“遺姬參見太女殿下。”
站在她麵前的人,正是方才和千夜離在賞魚的清歌,她一早就察覺有人在看她,雖然躲得很遠,但是人目光的那種凝視,敏感如她怎麼能沒有發現。
看著眼前的女子,穿著淺水色的軟羅衣,腰肢輕軟,身材曼妙,一頭烏發挽做了飛仙發髻,點綴了幾顆粉色寶石發針,垂下一排的流蘇,在看到她出現後,本能地轉身以手攀住一根柳枝,掩飾住臉頰微微浮出的一絲緋紅之色,襯出柔黑的青絲與美麗的臉龐,倍增一分嬌豔,又有嬌怯之美,真的是令女人都會生出幾分憐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