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自己剛才的小心眼而覺得愧疚,感激的看了清歌一眼。
清歌無心其他,倒立的時候人的腦袋是充血狀態,加上要全神貫注的找尋小菱形方塊,整個人精神是高度集中,能量消耗也非常快,她絲毫不敢鬆懈,飛快的朝著另一麵而去。
那邊隻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不斷,橋麵不斷的在崩潰,化成大小的石頭墜落下去。
眼看路程還有三分之一,南宮汐連忙再次一點,身形如同大雁,飛奔到了終點的方形洞口,轉身看著清歌身後的橋崩,暗暗心裏驚歎。
陳南此時氣息有些不穩,輕功不算出色的他,憑借內力提到了這裏,已經是十分的不容易,借力到清歌的腳底也是有些不穩。
眼看清歌就要到了橋的尾端,那上麵的刺刀忽然毫無症狀的開始往往下整片紮了下來,明晃晃的照得人眼中生花。
南宮汐急的大喊:“兄弟,快點,快點。”他左看右看一下,一把抽下自己的腰帶,往著清歌的方向扔去。
陳南飛掠而來的地方在清歌的前方,頭頂的刺刀讓他遍體生寒,直想趕緊落了過去。
隻要再飛過去一點,他就能達到方洞了,而那疾落下來的刺刀,絕對紮不到他。
可是……
他餘光看到還在橋麵擇路而倒立行走的清歌,眼眸閃過一絲清光,咬了咬牙,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手撈過南宮汐的腰帶一手甩開腰間的銀蛇鏈,對著清歌用力倒立的腳踝,用力的擲了過去。
清歌此時也是全身汗水淋漓,這個機關是在是匪夷所思,突然一下發力,讓人防不勝防,聽得那邊南宮汐的大喊,瞧見陳南丟過來的銀鏈,她雙指一用力,腳踝一繞,緊緊的套在了銀鏈的上麵。
說時慢,那時快。
清歌的腳踝剛一套上,刺刀已經離石橋隻有半米遠,她身子一鬆,歪在了石橋的側方,蕩在半空之中。
隻聽卡擦一聲,清歌剛偏離了石橋麵,落下的刺刀一板全部紮在石橋上方,尖利的刀鋒摩擦著石頭,聲音難聽刺耳。
她倒吊在半空,看著那些尖尖的石筍,也不由的感覺到寒意。
方才要是再慢一點,她不是被刺死在石橋,就是叉在了石筍上,做了人肉串了。
南宮汐站在方洞邊,他手裏緊緊的拽緊了腰帶,腰帶的另一頭,是趴在方洞懸崖壁旁的陳南,陳南手中的銀鏈下麵掉著的,是清歌的腳踝。
看著掉吊在下麵飄蕩的清歌,繃緊的心房一鬆,剛才可是嚇死他了。
把兩人拉了起來,三人皆是躺在了地上休憩。
陳南休息了一會,平複了極速的喘息,抬起眼對著他們兩人說道,“剛才我們過的應該是,北鬥第二星,天璿宮,陰經巨門元星君座守是非。”
南宮汐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向後撐著地麵,雙腿平放岔開在地麵,甩著額頭流出來的汗水,俊美的麵容帶出劫色餘生般得光彩,歎道:“這破機關真的是很陰險啊。”
明明是不觸動就沒有危險的機關,它偏偏不按規矩來,若不是他們三人合作,隻怕早死光了。
太陰險了,太狡詐了。
清歌靠在石壁上,看了他一眼,剛才明明是他最安全,聽他說話,反倒好像最危險的是他。
對於石橋最後一下的驚變,她倒是沒那麼驚訝,從一開始她就覺得不太對,哪有機關設置一個人過去就開始崩塌,後麵人就不能過去了,那不是要讓人起內杠嗎?
直到後麵機關開始莫名啟動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對人性的考驗。
江湖宴是比試,是競爭,所有的參賽的人都是其他人的敵人。
如果把所有的人都看做是敵人,就算有本事,到了最後,還是過不了。
她嘴角微微一勾,眼底帶著點嘲諷,陳南救她,完全是因為她開始出腳幫了他,當時他眼底一瞬間的遲疑,清歌倒立的時候,從手臂間也看的清清楚楚。
這一次她做了這麼人性化的舉動,倒是讓她過了這一關,說起來,還真的是很幸運。
人性這東西,她以為,早在殺手訓練營的時候,她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