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開心,越想越得意,那些個本來和她就是一夥的臣子也動了心思,是啊,本來想著就是因為清歌和禦天乾的關係,能讓青鸞不被侵襲,也是因為害怕禦天乾來為清歌報仇,所以他們一直沒出聲。
這些結黨的人,非常之多,占據了大臣的三分之一,他們集結起來,那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此時看到那連個一般女子都不如的麵容,心中的希望又高了起來。
這麼醜的女人,乾帝還會喜歡,喜歡個鬼,以前的鳳清歌,那姿色可是冠絕天下,乾帝傾心那是很肯定的。
隻要禦天乾不做她後盾,他們幹嘛不把這個人拉下馬,等著她秋後算賬,找借口殺了自己嗎?
個個都在心裏捶胸頓足,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去揭開那麵具看一看呢,他們怎麼就被這麼蠢了,一心想證明她是假的了。
其中一個大膽的跳了出來,大聲道:“怎麼這麼醜,這樣的醜女還能做女帝嗎?”
聽到這樣的指令,清歌不過是淡淡的一笑,麵容半邊如春明媚,半邊如鬼驚懼,“怎麼,青鸞的女帝原來還是要靠美醜來選定的,而不是靠骨血靠能力選定的嗎?”
她將手中的兵符一轉,仔細的端詳著羊脂玉的手工,輕輕一笑:“鳳宗婦,朕怎麼不知道原來還有這個規定啊?”
她離著鳳宗婦很近,那毛骨悚然的表情,和寒如刀刃的眼神,讓鳳宗婦全身如被冰水浸透了一般,到了此時,這個老婦人才知道,惹了什麼人,就算是把麵具打翻了,她又能怎樣,其他人不說,她離清歌如此之近,想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腦子也在這急迫的情況下猛醒過來,立即道:“當然不是,這靳品玉和她的一夥人是故意搗亂的,我們青鸞選帝,自然是骨血和能力最重要,陛下是正宗的青鸞後人,自然不論其他。”
“鳳宗婦,你是個老眼昏花的,腦子不清醒的,說的話誰相信!”剛才說話的那人又開了口,讓清歌也佩服他們的勇氣,這些人依仗的是什麼,是禍不及眾?是看她新帝登基,這三分之一的官員,她不敢大批量的換動?
這些東西,她就算沒有去研究過曆史,也是懂得的,這些人不就是喜歡結黨,以為法不及眾嗎?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說的,她不是個心慈的人,也不要什麼名聲,她要的就是軍權,不再隨便被人掣肘的軍權!
那人看清歌再不說話,又道:“這樣的女人我倒是不知道了,她到底是不是鳳族的骨血還很難說,我們又沒看過,不過這樣的醜女人,乾帝不會再要,那是肯定的了,誰會要個這樣的女人!”
清歌冷冷的一笑,眉峰如刀,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太過仁慈了,這些人當她好玩了還是怎麼了,新帝上位,要先給點下馬威給她看是嗎?
她正欲開口,那邊卻傳來一陣冷峻到冰點的聲音,“朕喜歡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定奪了!”
隨著聲音而出,琉璃瓦上紫衣男子踏風而下,衣袂在半空翻飛,背後金陽散在身後,好似整個人都會發光了一般,他就這樣慢慢的走了下來,躍到了廣場中間,紫金色的便服在這一刻,將高貴奢冷四個字詮釋的完美,眉梢聚起冷峰,緩緩的轉身,袍子隨他轉身的而動,禦天乾朝著那些目帶各色神采的人,睥睨的一掃,醇厚的嗓音緩緩的流淌在這一方的天地:“大雍乾帝,今特來向青鸞新帝祝賀,並攜大雍江山為聘,求娶坤帝!”
誰都不知道禦天乾怎麼會在這一刻出現,這皇宮重地裏的侍衛對於他來說,是如出入無人之地,著實的令人驚訝,可最讓這些人驚訝的不是他神出鬼沒的武功,而是他所說的話。
那些個人眼睜睜的就看著那將陽光遮去了光彩的男子,將他們最後所剩下的,殘餘的,那麼一丁點掙紮,活活的粉成碎末,丁點也不留。
還能說什麼,還要說什麼。
一切都擺在眼前了,不止是大勢已去,就連小勢也不會再有。
環視了周圍那些麵色不同,卻相同保持了沉默的人,墨藍色瞳仁裏倒映出來的顏色宛若冰川一般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