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良久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凶猛的傾瀉,他的相思,他的煎熬,都在炙熱的體溫中演繹。
手指在彼此的發間穿梭,身軀不斷被推得撞擊到後方的東西,禦天乾一手攬住清歌的腰,帶著她移向了後方的書桌。
紫檀木的偌大書桌上,筆架,書籍,奏折,一件一件的被人侵占了原有的地盤,不得不啪噠啪噠的掉落在地毯上。
墨藍色的眼深沉如古井,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寶藍色的衣襟已經解開了半邊,露出裏麵晶瑩白膩的肌膚,她的長發在糾纏之中發髻全部散亂了下來,略帶淩亂的披在肩背上,那張容顏掩在明光之下,雖則半邊如墨,半邊如雲,落在他眼底,卻是最令人醉心的風景,被他留戀過的唇瓣微微紅腫,如熟透了的水蜜桃,純澈的眉眼間帶著三分嬌嫩,三分青澀,還有四分嫵媚……
沒有人能像她這樣,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熱血沸騰,勝過在戰場上廝殺獲來的勝利感,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受。
“清歌,你真美。”
可能有女子不愛美,可是絕對沒有女子不喜歡心愛的男人誇自己美,清歌也如此,她挑眉望著禦天乾,“我現在可是天下最醜的女人吧。”
想到麵具揭開那一瞬,那些個臣子眼底的反應,真是沒有超出她的意料。
“在我眼中,你,天下無人能及。”磁性低啞得話語聲姓感得讓人心髒噗通亂跳,溫度越來越高,幾乎要將人灼傷在這熱情裏麵,禦天乾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白。
圓形的硯台被推到了邊緣,掉在了紫檀木的椅上,硯台和椅子撞擊出巨大的咚響,傳到了門外。
外麵候著的女官聽見物品掉落的聲音,臉色一變,相互對視了一眼,裏麵的可是女帝和乾帝,兩人莫不是在裏麵打了起來,可是隻這一聲後,又沒有別的響聲,心中不敢確定,怕出了什麼意外,趕緊大聲道:“陛下。”
喊了一聲後等了小半晌,裏麵沒有聲音傳出來,就更是驚訝了,難道女帝出了什麼意外了,女官嚇得小臉發白,也不管什麼規矩禮儀了,趴在門上大聲喊道:“陛下,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充滿中氣的聲音,終於讓意亂情迷之中的清歌醒了過來,她半邊如玉的臉頰上如同水紅的酒一般醉人,呼吸還有些喘,聽著那聲音又在急促的喊著,定神應道:“打翻個硯台而已,朕沒事。”
聽到清歌的聲音沒有異樣,兩名女官才稍微放了心,繼續在門口候著。
清歌拉了拉已經垂到肩膀下的裙子,推了推伏在她身上的禦天乾,略有些羞意的輕輕笑道:“換個地方比較好。”
這裏是書房,外麵守著的女官和侍衛頗多,出點動靜外麵的人都會注意的。
她臉上帶著笑,看著書房頂上的夜明珠,眼底都是柔軟的光亮,照在她的麵容上,似起了一層光華,將麵容襯得格外的柔和。
禦天乾沒有出聲,她以為他在平息那燃燒起來的欲一望,也不在意,任一個正常男人,在這種時候被打斷,也是需要點時間來平複一下的。
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肩膀,任他靠在自己身上,清歌嘴角勾起,直直的望著屋頂,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
熟悉的龍涎香將她包圍,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有過這樣安定的感覺,似乎就這麼,這麼擁抱著,一直天荒地老她也不會覺得膩。
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做眷念呢。
她想著,去拉禦天乾的手,兩手交握的感覺,肯定更好。
手指遊過他的脈搏時,那異常的鼓動讓她本來帶笑的麵容突然一變,猛的將禦天乾推翻了過來,男子方才還正常的麵容,這一刻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甚至泛著了不正常的青色,嘴唇變得鮮紅如血,透著不尋常的紅。
這是怎麼了,清歌心髒狠狠的收縮,這不像是中毒的預兆,不像是中毒啊,那是什麼。
她抓住男子的手臂,喚道:“乾,禦天乾……”
身體裏的異動讓禦天乾如同包裹在一個忽冷忽熱的世界,好似與外界隔絕了一般,他不能指揮自己的肢體,直到耳邊帶著急切的反複喊聲傳了進來,終於讓男子動了一動,意識清醒了過來,卻連開口都有難度,薄唇輕輕的啟動:“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