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他手指一動,如電閃一般的在她丈夫的背心三寸一敲,隻聽兩聲咳嗽,男子往前一傾,從口中吐出一顆藥丸。
藥丸已經溶解了一小半,裏麵露出一條黑色的軟蟲,正拚命的掙脫,想要逃出。
婦人嚇的一愣,地上吐出的藥丸烏黑中帶著血紅,正是開始齊沉魚給的那顆。
緊接著,她身邊的丈夫就倒了下去,她慌忙接著,問道:“那藥丸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為天族眾人,一眼便知,黑色軟蟲不正是木係的蠱蟲麼。
聖女給一滴血就夠了,為何還要給個蠱蟲呢。
清歌跳了下來,將手臂的血液滴入男子的口中,隨著血液流入喉嚨,男子臉上的青色之氣全都慢慢的褪了上去,方才已經不清醒的人,這時才睜開了眼睛。
看著抱著自己哭泣的婦人開口道:“剛才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好奇怪。”
聞言婦人一愣,撫著相公的手,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望著台上。
眼見藥丸的事敗露,齊沉魚也神色鬱怔,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看向周圍,大喊:“卓烈,卓烈……”
卓烈轉頭一看齊沉魚,滿臉都是鬱色,這個蠢女人,除了在床一上的時候風騷一點,真的是一無是處,這個時候還要拉他下水做什麼!
他轉身怒瞪了齊沉魚一眼,轉過身來,趁著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大吼一聲:“哪裏來的小丫頭,竟然還汙蔑我聖女的血脈!”
聲落刀起,金光起落。
就在所有人都驚了一跳之時,那卓烈在半空之中的身形忽然一滯,直直的掉了下來。
但見他低喝一聲,抱著的手臂上有一條碧色的陰蛇,正咬在他的手上。
辱罵聖女,陰蛇出動。
這是神給與的懲罰!
眼見那青色的毒氣從手臂蜿蜒直上,卓烈看了一眼清歌,繼而轉身對著外麵跑去。
這樣的情形,齊沉魚一下急的臉色都變了,方才的沉穩和鎮定都散了不見,卓烈被陰蛇咬了逃走,她更沒有了庇護。
下方上萬雙目光中帶著的厭惡讓她幾乎承受不了。
盯著清歌的手臂,她全身氣怒的顫抖起來,這些日子她在這裏忍氣吞聲,為了冒充聖女吃下各種惡心的蠱蟲,承受各種巨大的痛苦,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又被清歌破壞。
這個人,天生就是出來和她做對的。
此時,她在氣怒,再怎樣,也沒有半點辦法了,隻恨恨的盯著清歌,給她添點惡心:“都說聖女是紫眸,你這一雙黑眼珠,也敢出來冒充!”
單腿跪地的璃那站了起來,橫眸斜睨著齊沉魚,方才她就覺得看她不順眼,總算是老天有眼,證明了這個女人不是真正的聖女,她向前幾步,站在齊沉魚的麵前。
她的身形本來就高,比齊沉魚要高上半個頭,五官深邃,站在人麵前,生出一股巨大的壓力。
“傾雲聖女與漢人生下孩子,眼眸不是紫色,有何奇怪的,倒是你,除了一雙眼睛之外,你還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的血統!天族的女子不會像你這樣,看向子民的眼底都是輕蔑!”
下方的百姓見此,這才想起了她所說的。
是啊,這一屆聖女的血統是不夠純淨的,筋脈無法承受靈力,怎麼可能是紫眸。
他們都被慣性思維給困住了,一想到曆代都是紫眸,就以為這一代的也隻能是紫眸聖女。
天族人雖然單純,但並不愚蠢。
清歌淡淡一笑,並不出言,上前兩步,將手放在石上一測,她的出生生辰日也是正確的。
蕭瑟晚風,映著大海無波,碩大的廣場上十分的安靜。
“齊沉魚,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禦天乾一臉的嫌惡看著那對麵的齊沉魚,隻覺滿眼不順。
自知大勢已去,她也挪不動腳步,望著禦天乾投來的眼神,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隻聽齊齊一聲跪下噗通之聲,下方的百姓全部跪了下來,五體投地,虔誠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