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主府本是他承包的事宜,如今……
罷了。喜歡的,他已經去爭取了;得不到的,就放下;如今,他祝福。
所以在明知道千菱的眼神是想叫他去軍營找天天的時候,沒有自己去找,而是去了禦王府,想告訴皇叔,讓他去。
給她最想要的,才是他最應該做的。哪怕她此刻真的身陷囹圄,最希望的,也是皇叔去救她吧?自己這樣貿然前去,恐怕就算救了,也會給她造成別的困擾……
不過,或許……皇叔早就知道了,還可能已經采取了行動,不需要他去告知。
他心中自嘲一笑,還是邁步去了禦王府。
到了禦王府,卻發現皇叔也不在,他的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但是皇叔也不在府上,被剛出獄的洛璟請去喝酒了。
不對勁的感覺愈發濃鬱了,甚至他已經隱約覺得皇叔被人刻意調虎離山了,所以現在必須要采取點措施了。
他同禦王府的門房問道:“還能找到那個傳話的人嗎?”
從這人身上下手,興許能找到些線索,也能幫助皇叔脫身。
但是隨著門房的話落音,他轉念一想,以他那二哥辦事的慣例,不可能會留著這麼一個對他如此有威脅的人存在,所以要換個方向下手。
皇叔會因為什麼理由被支開?又會因為什麼原因被拖住?
剛剛門房有說到天天的物件兒,說不定……
想到這裏,他立刻讓隨從去請了他殿裏的易容師傅,和許太醫。
到最後果真幫上了大忙。隻是洛璟身上不再隨身攜帶香包了……
處理完這件事後,他想去看看天天怎麼樣了,直覺就帶他去了禦王府,門房告訴他,天天果然出事了。
這個時候,她睜開眼睛第一個想見的,肯定不是他;怕是第二個也不是……
所以他止住了腳步,而轉身去了禦史府,告知了鳳天芸這件事情。他知道鳳天芸與她堂姐姐交好,這樣第二天天天醒來也好有個照應。
他把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他已問心無愧。
他回到了自己的宮裏,卻收到香兒的消息,稱蜀錦已經有所舉動,而且洛璟也在蠢蠢欲動了……
他明明知道,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是他不作為,他沒有阻止……任憑之後蜀錦占領蘭州城,已屠城威脅皇叔,要他趕赴前線……
這樣子,天天和皇叔就不能完婚了,還能分開了……
他討厭自己現在這樣的格局,他要強大起來……他要實權……所以在明知道洛璟要對太康帝下手的時候,他選擇等待時機,上演一出好戲。雖然他討厭這樣不純潔的自己。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心機深沉也罷,總之最後,他成功了。
太康帝死了,洛璟失蹤了,他成功上位了。能夠有這麼一朝與天天並肩作戰,他已經滿足。
讓每個人都有機會科考的想法,並不是心血來潮,隻是遇到像天天這樣的奇女子,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仿佛沒有什麼不可能。
雖然為這科舉新政終日裏忙上忙下的,但是閑暇之餘他沒有忘記香兒。他抽空去了香兒所在的小“金屋”,可惜竟已物不是,人也非。
隻有窗外的那顆依蘭香,還頑強地活著。
他說他會許香兒自由,現在他有能力了,可香兒已經不在了,他的心裏頓時空落落的。
香兒是自己走了,還是被洛璟帶走了?
內疚?慚愧?對不起?
他當初不過是隨手救了香兒一命,沒想到她卻甘願為他貢獻一生……甘願為他舍棄一切,潛伏在他最大的競爭對手身邊。也不知道洛璟待她是好還是不好?
“皇上。”院落外出現一個鵝黃色的小身影,是新晉的女大學士,也姓鳳。她提醒道:“天冷了,請添衣。”
洛煜一時有些呆滯,直到鳳天芸把衣服送到了他的手裏,他才反應過來。他身邊新提升的主管太監提醒道:“皇上,新政已推行有段時間了,不少國家的使者都紛紛過來討教經驗,現有小米國一使者求見,已經在皇宮等著了,您要回去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