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鎮宮獸倒下,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一顆攥的緊緊的心也放了下去。我跑過去把二叔扶了起來,他的額頭上有縷縷血跡,可能是剛剛向一邊滾的時候撞到了磚壁,所幸隻是擦傷,不算嚴重。
“哐當”
正陽刀從小刀手中滑落,他也隨之倒了下去,麵色蒼白如紙,腦袋也歪向一邊,沒了動靜。
眾人頓感不妙,紛紛湊了過來,熊仔一把將小刀扶了起來,探探鼻息,幸好還有口氣在。
二叔四指並攏搭在小刀的手腕上,為他診脈,然後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瞳孔居然已經開始渙散,一股莫名的悲傷氣氛籠罩在我們周圍。我看著處於彌留之際的小刀,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次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們都難逃鎮宮獸的魔掌,他救了我們,自己卻丟了性命……
二叔的臉色有些奇怪,怎麼說呢,是一種……嗯……茫然。對,就是茫然!好像在小刀身上發生了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忽然,二叔的動作僵住了,目光瞬間落在了小刀的另一隻手上,翻開一看,我們頓時都驚呆了。
隻見小刀那隻手的手心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黑紫色的鮮血從傷口裏流出來,整個手掌浮腫,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而且這潰爛還在向手腕上延伸,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
“這……這是中了千年屍毒的征兆啊,我哥哥的初期症狀就和他一樣,莫非這墓裏的那隻老粽子跑出來偷襲了小刀?”
老胡見了那傷口的模樣驚叫道,顯得十分激動,二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具倒下的鎮宮獸屍體,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就算是千年僵屍偷襲,那濃重的屍味我們又豈會發現不了,我看一定是那隻鎮宮獸搞的鬼”
二叔說著,朝著那鎮宮獸的屍體走去,在它身上翻看了半天,終於,在它蟒口的其中一顆尖齒上發現了一灘未幹的鮮血,已經把那顆牙齒都染紅了。二叔大概量了一下尺寸,和小刀手上傷口的長度十分吻合,我突然想起小刀在刺出那一刀之前似乎碰過鎮宮獸的牙齒,難道是在那個時候被紮破的?
二叔眉頭緊鎖,一把撿起地上的正陽刀,讓我們散開。然後猛的一刀將蟒頭劈成兩半,鮮血和腦漿子混了一地,有些還濺到了二叔身上,我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東西,胃裏一陣翻湧,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吐出來。
說也奇怪,按道理隻要變成了僵屍,血肉就會變得十分堅硬,刀槍不入。鮮血也會凝結成血塊,因為他們的心髒已經失去活力,但這具變成了僵屍的鎮宮獸卻有違常理,血液除了顏色之外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呈流體狀。而且它的皮肉貌似也沒有多堅硬,二叔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它的腦袋給劈開了,盡管正陽刀陽氣十足,但也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啊!難道二叔判斷出錯了?它僅僅是一隻活的比較長的老王八?可是它的牙齒為什麼會有千年屍毒呢?
這一連串的疑問猶如陰雲籠罩在我們的心頭,回想起來,此行從一開始就不太順利,武陵山外遇趕屍人,趕屍客棧與魘屍搏鬥,就連我們此行的目的都被人捷足先登,而今又在墓道裏碰到鎮墓獸,小刀生命垂危。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有一隻隱藏在背後的手正操縱著這一切,試圖阻止我們進入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