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我立刻撿起地上的正陽刀,戴好被我扯下的戰術頭盔,拍亮上麵的強光手電,就要欺身上前,與母凶再決雌雄。雖然我知道自己打不過它,但這種情況下,有些事我必須去做,詛咒不知道何時會卷土重來,我必須撐到二叔擺完他的陣法,否則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抵抗詛咒帶來的影響,後果會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小瘋子,你又要幹嘛”
老胡見我整理裝備,有些好奇的問到。我白了他一眼,說到。
“幹啥?幹它!”
我哈哈一笑,提著正陽刀就衝了上去,眼鏡男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來。
“你們倆打什麼主意呢?快回來”
老胡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衝上去,急的直喊,我咬了咬牙,和眼鏡男交換著眼神。本來我的計劃就是一場賭局,賭的就是二叔在我死之前把陣法布置妥當,那麼我們就有了翻盤的機會,雖然我看不懂二叔擺的什麼陣法,但他弄了這麼久還沒完成,陣法的威力肯定不容小覷。而眼鏡男一開始並不在我的計劃當中,我不想連累別人,不過有他的加入,我們賭贏的概率又要大一些!
直到現在,我們對子母追魂凶的認知都來源於傳說,具體的了解很少,因此並不知道它的致命弱點在哪。按道理來說,這等陰邪之物最怕的就是陽氣,可正陽刀對它的克製作用卻並不明顯,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眼下的情形並不允許我們深究其中的道理,隻好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了。不過正陽刀能夠砍斷它手臂這一發現讓我想出了一個最笨最困難、但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那就是斬斷它的四肢,我不信它變成棍兒之後還能逞凶!
事實證明,我和眼鏡男的默契度還沒有達到能夠用眼神交流的境界,在我一通比劃之後,他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本想把正陽刀扔給他,讓他去砍母凶的手腳,畢竟他的身手要比我強得多。但想了想又放棄了,這活兒太危險,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林家,沒有孬種!
就眨幾次眼的功夫,我和眼鏡男就衝到了離母凶身前,母凶對我們的到來似乎並不在乎,隻是低頭看著黑沉沉的地麵,對我手裏已經揚起的刀無動於衷,絲毫沒有應對的樣子,一向多疑的我連忙收住正陽刀落下的勢頭,持刀警惕了起來。隻聽見母凶嘴裏似乎哼哼著一個調子,聲音尖細,十分輕柔,就跟催眠曲一樣。
我聽著這個古怪的調子,頓時覺得一絲困意湧來,我擔心自己又因此引發詛咒,連忙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劇烈的疼痛感通過神經傳遞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那股倦意立馬就消失了,頭腦比之前還要清醒,不過咬舌頭可真是疼啊,差點沒下去口!
眼鏡男似乎也采用了同樣的方法,疼的直咧嘴,我衝著他指了指地麵,示意他往下看。戰術頭盔上的強光迅速驅散黑暗,一個和剛滿月的嬰兒差不多大小的黑毛怪物出現在我們的燈光下,它正安然的躺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雙目緊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一直未曾露麵還撓了我一臉的子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