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牆發出一陣耀眼之極的光芒,轟然破碎。
“蹬蹬蹬——”
冷清涼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但是麵上卻不見慌亂,手裏繼續做著複雜的手勢。
靈氣瘋狂的在他手上跳舞!
他的手勢越來越快,快的讓人無法看清。
瞬間,又是一道氣牆出現在跟前。
“上!”
禁衛軍為首之人又是用手一揮。
眼看著又要朝氣牆轟去。
“好了。都是一家人,自己打自己也不怕人家笑話,還不住手!”
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聲音不大,卻是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這聲音響起之後,天空中竟是憑空下起了朵朵雪花。這雪花像是有無窮的威力,不但是神武禁衛,竟然連冷清涼都目瞪口呆的頓在了那裏。
此時冷清涼眉毛上都凍成了一絲白霜。
渾身像是被凍住了,動彈不得。
原本飛到一半的禁衛驟然失去了靈力,從空中摔了下來,也不知道肋骨斷了幾根。
氣氛變得安靜的可怕。
太後若有所感,遙遙的看向了聲音來處,嘴角怒氣騰騰的一笑,冷冷道:“哼,你終於舍得從那裏出來了麼?你親孫子都要為了一個女人造反了知道嗎?”
旁邊的秦瑤此時臉色也瞬間慘白,有些局促不安的站著。
臉色連變數次,手緊緊的抓著衣角。
一息之後,一晃,一個筆直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此人身材不高,麵相也平凡,一身青衣布衫,臉色倒是紅潤,若不是眉毛是白的,頭發是白的,看起來最多也就四五十歲。
他平平淡淡的站在那裏,但是卻無人敢直視他的眸子。他的整個身體仿佛都帶著莫名的韻意,似乎與這整片天地化為了一體。
剛剛隔得這麼遠,雙方人又這麼多,竟然莫名的全部被製住。
這修為也太驚世駭俗了。
老人淡淡的掃了太後一眼,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似乎是嘲諷,又似乎沒有。
“太太太……太……太上長老……”
秦瑤臉色通紅,饒是她平日裏飛揚跋扈,在老人麵前竟也是局促不安起來。
秦瑤跪了下去。
“太上長老!”
除了太後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空氣中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太後臉冷冷的撇向了一邊,不看來者。
隨著眾人的聲音,老人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麵,來人竟是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西陵國太上皇,同時也是神武門的太上長老,天榜上真正的絕世高手南宮武。
“秦丫頭也在啊。”
老人點了點頭,算是示意。然後轉頭看向了太後。
“燁兒的事,是我授意的。你就不必插手了,老夫自有安排。”
南宮武淡淡的說完,沒有指向誰,但是語氣裏誰都知道是對太後講的。
“哼,你來安排。你安排的真好,竟讓燁兒去找這麼一位鄉野之女,南宮武,你可真是可以了。”
太後原本一副倨傲的模樣,在南宮武來了之後,卻顯得憤憤不平起來,語氣裏充滿了譏諷。
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感情要好的夫妻。
南宮武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卻沒有答話。
“啊!”
那邊一聲輕喝,冷清涼身上的寒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了開來。
此時他滿臉潮紅,有些心緒難寧的看向南宮武。
“你們退下!”
南宮武手一揮,對著禁衛道。
神武禁衛沒有絲毫再停留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撤入了府裏。他們不但是西陵國禁軍,更是神武門的弟子。
無論是哪個身份,南宮武對他們來說都是天一般的存在。
又有誰還敢囉嗦。
抬起地上受傷的人。
瞬間走的空空蕩蕩,隻有留下了太後和秦瑤。
南宮武腳下一動,下一秒已經到了冷清涼前麵。
冷清涼此時已經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恭恭敬敬的朝南宮武雙手一拱道:“太上長老,您來了。”
嘴上很恭敬,腳步卻未移開一步。
南宮武淡淡的看向冷清涼,同樣是麵無表情。
“你跟這燁兒也有十數年了吧?”
南宮武終於開了口。
“十二年了。”
冷清涼答道。
“不錯,以你的修為,隨便走到那裏都可以坐鎮一方了,呆在燁兒旁邊卻是有些委屈了。”
南宮武掃了冷清涼一眼,冷清涼一震,有股全身被看透的冷冽感,泰山般重的壓力壓了過來。
竟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豆大的冷汗不由得從額頭滾了下來,對麵的老爺子仍然如當年一般讓他有種無法匹敵的感覺。
他的眼睛如深淵黑洞,讓人一看就完全亂了分寸,根本不敢與他為敵。
冷清涼狠狠的咬了咬舌尖,一痛,終於從壓迫中清醒。丹田裏靈氣狂湧,險險的從南宮武強大的力場中脫離了開來。
一個透明的光罩出現在冷清涼跟前,冷清涼緊緊的拿著手裏的竹棒。
看著南宮武如臨大敵。
“清涼的命是主上給的,不委屈。”
冷清涼道。
“你對燁兒倒是衷心。”
南宮武不置可否,莫名一笑。
冷清涼不敢在開口講話,隻是把自己的身體調到了最佳的戰鬥狀態。如果再度開口,他怕自己的氣泄了。
“你連我也要攔?”
南宮武向前一步,一隻腳輕輕踏在了地上,無聲無息。但是在冷清涼耳裏卻聽到了巨雷響徹天地的聲音。
頓時氣血從體內要湧了出來。
冷清涼再度強行提了口氣,又生生的想把這翻滾的氣血壓下去。
南宮武不急不忙的看著他。
冷清涼不再開口,隻有死死的站在那裏,堅定的眼神透著死也不退的決意。
“孺子不可教!”
話音剛落,南宮武右手抬了起來,雲淡風輕的拍向了冷清涼。
這掌影竟是憑空增大了百倍,如巨山一般罩向了了冷清涼。
“嗷!!”
冷清涼一聲高呼,手裏的竹棒在空中劃出一個八卦,朝著掌影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