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笑了一會兒，千裏草意味深長地說：
“就是您自己弄潮的這種非常人的精神深深地打動了我，就這一點就值得我們合作！”草千裏心說看來他跟我的合作是有些理論基礎滴，跟他竹筒倒豆子的思路看來沒有錯，於是又接著說了下去：
“開始我根本就沒把這些病當一回事兒，一邊治療一邊寫作，每天還是在電腦上不少於十六個小時。可是效率不行啊，寫不下去啊，坐在那裏幹瞪眼兒，平生第一次有了江郎才盡的感覺！這是我開始懷疑我究竟是不是一個天才？無奈之中看看書吧，這一看不要緊，看什麼書都新鮮，都覺得寫得比我寫得好。當我看到阿加莎·克裏斯蒂時知道了作者思想還可以這樣的植入到故事當中去的，這說明思想的準確表達是大有藝術追求的空間的。可是看到馬克吐溫的‘神秘的訪問’的時候，看得我就像當年曹操那樣出了一身冷汗，馬克吐溫的這篇散文好像寫的就是我啊，他說：‘……如果你是天才就不要閱讀此文，如果你不是天才，你就要大量的閱讀別人的作品，這樣才能安排你的作品……’接著我連聽帶看有十幾遍，這時我才發現我並不是文學天才！因為這篇散文我是越看越愛看、越聽越想聽。同時我也發現了不但大技巧我不懂，就是基本技巧我都不會，我開始彷徨、迷茫、灰心、喪氣、否定。
然後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以一個初涉文學作者的名義給衛東同誌寫了一封長信和一份長篇小說的故事大綱，不久他就給我回了一封耐人尋味的信，信中說：‘……思想浩瀚的人不一定大成、大成的人一定思想浩瀚！……您的故事就像一個非常奇怪的建築設計，要把它完整的而且別出心裁的建設起來並且達到令人讚歎的境界任重而道遠啊……半百之年介入文學曠古未有，時間緊迫啊。’我恍然大悟，是啊，在不成功的條件下麵，思想浩瀚等於胡思亂想、想象力豐富等於做白日夢、內心的勤勉等於一條道走到黑、表達準確等於胡說八道！合並同類項以後就是天才等於白癡！為了使自己的後半生不淪為白癡，我開始認真的評估我當作家的可行性，分析來分析去覺得本人大境界有餘、大技巧談不上。最起碼一半兒對一半兒，根據對賭原則，諾貝爾文學獎的夢想還是可以進行下去滴！
很快我就發現，寫小說和寫學術論文大同小異，要想表達什麼就要率先瀏覽文獻和所有文學作品，知道你要表達的東西在現實中的地位，找出差異，你的表達是不是和他們不同，作品編排是不是別出心裁……我的頭真他媽的大了，浩如煙海的文學作品，我要讀完是萬萬不能的，於是乎我開始調整我的閱讀和寫作計劃，那就是五年熱身、五年上榜、五年上天，如果我還能有效率的存活十五年的話！很快我就確定了熱身的捷徑，那就是先從終極的變態藝術—電影開始，一天三部電影，一年一千部，五年五千部，用以了解作品的中心思想，大量觀看電視劇，用以了解作品的故事梗概，有選擇的閱讀有一定水準的長篇小說……，準備給自己的思想插上翅膀……”貸盅用讚賞的眼光看著草千裏說：
“哈哈！您親手繪製的宏偉藍圖令老朽感佩之至，可是老朽有兩個問題，一是當藍圖繪製好以後，要考慮組織起一夥誌同道合的人來共同完成，這叫做‘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嘛！二是老朽還沒有聽出來你想寫什麼？通過什麼方式表達？如何向這個真實的世界發言？”草千裏連忙解釋說：
“事情是這樣的，開始我想以岐人為原型，寫人物傳記，寫著寫著就寫不下去了；緊接著試寫科幻、都市、校園、驚悚、推理、偵探、暴力、自然主義描寫、浪漫主義文學……；每當我構思出來一個故事大綱，然後一搜索，就發現別人比我的想象力要豐富、寫得要好！我現在的困惑是找不到切入點，所以我想再補一段時間文學課或許就有門兒了。”千裏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眯縫著眼睛看著草千裏說：
“好了，我聽明白了，您現在正在通往諾貝爾文學獎的康莊大道的米字路口上徘徊，為了使您的徘徊盡可能的短，我給您簡要的說說我的老師貸盅現在的研究，您知道嗎？他正在全力的研究間諜與風水的關係，也就是說研究風水是如何影響間諜這個職業的。”草千裏瞪大眼睛看著貸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