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藝和千裏草駕駛著自駕艇在碧波蕩漾的金海湖上飛馳,這個時候她的心情那真的是敞亮之極呀!她還平生第一次坐快艇兜風,自然眼睛有些不太夠用,她迎著風浪,忽兒看看煙波浩渺的湖麵,忽兒瞧瞧巍然屹立的大金山,忽兒翹腳眺望京東第一山——盤山,忽兒俯視遼闊的平原大地,田園農舍。心說還是人家千裏草局長真他媽的給力,就連接受我對岐人的舉報都這麼大的操辦,單獨安排人把我弄到金海湖一所沒有招牌的地方來,這裏戒備森嚴,不知道是什麼招待所還是賓館之類的地方?還讓我換上什麼貌似航海的服裝,可奇怪的是那個接待我的女人還特意檢查我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已經脫幹淨了,說要會見千裏草是不準有一絲一毫自己東西滴!這他娘的是抽的哪門子的邪風呀!錦藝想到這兒扭頭看了看千裏草,然後指著前方的一個古香古色的亭子說:
“那個亭子是什麼景觀呀?好像裏麵還有個石碑,哎!哎!您看那個亭子的旁邊有個金馬,馬上坐著的是誰呀?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如何?”千裏草目不斜視、麵無表情、淡淡的說:
“那是金花公主墓,馬上坐著的就是金花公主,碑亭中間立有一漢白玉石碑,碑文記述了800年前金章宗女兒——金花公主的美麗傳說。相傳,金花公主墓建於金朝章宗年代,公主是金國章宗皇帝的女兒,生得聰明伶俐,容貌姣好,可惜她正當豆蔻年華,便香消玉殞,與世長辭了。章宗非常悲痛,便遣人鑿山為穴,以四銅環懸棺於內,引泃河水流經其下,做金井玉葬用以彰顯佛事。另外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您,雖然我可以滿足您的要求,但我們不是在旅遊,而是我在對您進行必要的詢問,您知道嗎?”錦藝心說跟我玩兒這套!蒙誰呀?誰還不知道這是你提前做的功課,就像我小的時候佩服周總理有著驚人的記憶力,無論見著誰和遇到什麼景觀都能說得入微入理,慢慢的才知道像他們這類人預約了見誰之後,就圍繞這個人的喜怒哀樂開始做功課,到時候好增加別人對他的崇拜和佩服指數。你千裏草跟本博士娘子耍這些過了時的小兒科,那可算你班門弄斧了!罷了,我也就順著你的忽悠被忽悠下去吧,看看你的滿足感指數是多少?想到這兒錦藝就像小女孩那樣蹦跳著拍著手樂嗬嗬地看著千裏草說:
“哇塞!您的知識麵兒可真寬呀!博學、忒博學了!我看就是曆史學家也未必出口成章吧?厲害!給力!雷人呀!”千裏草還是平平淡淡地說:
“哪裏,約您到這兒來,昨晚我了做點兒功課,好給您當當導遊,沒什麼大不了,也就是現買現賣,就怕在您這博士跟前栽麵兒。”千裏草實事求是的回答使錦藝對千裏草有了些許的好感,於是這種好感馬上就轉換成了矯情,錦藝臉色一變,瞪著千裏草說:
“喂喂喂!剛才你說什麼?你要訊問我?請你說話注意點兒,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你是沒有權利訊問我滴!”千裏草還是麵容僵硬地說:
“您應該對自己進行一下普法教育,我說的是詢問、而不是訊問。”錦藝還是瞪著眼睛說:
“我說您是不是學的紳士點兒,紳士的首要德性就是對女士的尊重,那能叫詢問嗎?不能夠滴!這點兒都不懂,我切!您要是間諜也不過就一流氓間諜,有啥了不起滴,真是的,沒勁!沒勁兒推煤車,忒沒勁兒了!”千裏草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來,錦藝從這笑聲中得到了滿足,她得意洋洋的看著千裏草,期待著千裏草的反擊。千裏草扭過頭來看了看錦藝一眼就又目視前方,錦藝等了一會兒,見千裏草沒有反應就又嘚啵嘚啵地說了起來:
“我說您把我弄到這兒來究竟是為什麼呀?你們那是什麼兔子窩棚呀?怎麼跟你交談還得裸談呢?啊!裸談還不行,還得跑到這湖麵上來談,有意思,搞對象談戀愛貌似這樣,你說我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還扯這個幹啥?您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這時快艇基本已經停了下來,千裏草四麵看看,都是寬闊的水麵,他看著錦藝哈哈的笑著說:
“行!行啊!您這位博士不但浪漫,想象力還挺豐富的,不過事情並不像您想象的那麼簡單,是您說要跟我舉報岐人滴,而岐人在我們看來是個在黨、政、軍、商、學、黑各界都有神秘色彩和有極其複雜背景的人,所以我們把跟您的這次交談視為絕密3S級,您不要有什麼顧慮,讓您徹底換裝是為了防止在您的衣服裏有竊聽裝置,當然也包括我們在這裏談話。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這件事對誰都不要說,不然您的小命就有危險了!您的明白?”錦藝那短粗油亮的小脖子一挺,不以為然地說:
“哼!要我看你們就是吃飽飯撐得沒事兒幹了,拿著納稅人的錢隨便折騰唄,那岐人明明就是個商人,充其量也就是個流氓商人,他怎麼會幹殺人越貨的勾當!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看你現在如臨大敵一般,不是您的腦子進水了,您就是白癡!哎!你等等,不對!不對呀!我要跟你舉報的內容裏麵就有殺人的問題呀!這是怎麼了?您這一說我倒是糊塗了呀!”千裏草坐在錦藝的對麵,兩個胳膊肘擔到膝蓋上,雙手托著下巴頜,雙眼頑皮地注視著錦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