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個男人凶相畢露,一把就抓住武易,猙獰的呲呲個牙狠狠地說:
“哈哈!你一向就他媽的很霸道,老子跟你搞對象受了你多大的委屈,啊!你說分手就分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武易一把甩開他的手說:
“那你說怎麼辦吧。”那個男人忽的撲向武易說:
“要分手我也得先把你給幹了,先給你破了瓜再說。”岐人一看情況不好,就咣咣的敲著窗戶。那個男人放開了武易,順手拿了一把條掃就衝了出來,正好跟岐人撞了個對麵兒,那個男人沒好氣的說:
“你誰呀?到這兒有甚屁事!”岐人大拇指一舉,傲慢地說:
“我是油田革委會的岐人,你是誰呀?”那個男人立馬扔下了條掃,筆直的上身也彎了下來,主動地握住了岐人的手說:
“首長好!領導好!我是煉油廠的副主任兆光,你看看這領導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我們也好準備準備啊!來來來!請到我的辦公室說話。”岐人從他的手裏把手抽了出來,很不高興地說:
“我說你一個副主任對主任就敢動手動腳的,什麼素質嘛!這很不好嘛!啊!你先回避一下,我要找你們武易主任談話!”兆光心說什麼,我沒得手你還要湊熱鬧,那不行!於是就說:
“走吧,咱們一塊去吧,不用回避,武易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是同誌加夫妻的關係。”武易站在門口冷冷的說:
“兆光同誌!請你尊重別人,也要自重,我們已經沒有那種關係了!”然後她和岐人握了握手說:
“歡迎你!岐人同誌,請到我的辦公室談吧。”兆光跳起腳蹦著高高說:
“別以為政治部來人了你就狗仗人勢,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等著,老子總有一天把你們都收拾了。”說著他倒背著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岐人和武易進了辦公室,岐人剛要說話,武易就趴在他的耳朵旁邊輕聲的說:
“說話要小心,那個混蛋根本就沒走。”岐人會意的點點頭,接著他就把燈給閉了,屋裏一團漆黑,岐人走到窗前往外看,就見兆光站在那裏沒動,岐人回過身來,找到了空臉盆兒放到了一進屋的門前隻夠邁一步的地方,他找到了暖瓶,打開塞子,伸手試試,確認了是開水,他把開水輕輕的全部倒進了臉盆裏,然後他把桌子挪到和臉盆距離有兩步的地方,接著他握住了一把椅子來回晃悠,弄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岐人的嘴裏也發出了呼哧呼哧哼哼丫丫的聲音。武易糊裏糊塗的傻站著看著,就這樣弄了一小會兒,岐人拉著武易的手,躲到了門的後邊。
兆光趴在窗戶下麵聽得真真切切,也聽得他的心裏直癢癢!心說好啊!這對狗男女,真是迫不及待呀!進來就幹!雜種!老子進去先抓你們個現行,把你們扣了,明天遊街批鬥你們這對搞破鞋的幹部,讓你們遺臭萬年,這煉油廠的一把手就是老子的了,到時候老子要什麼樣的女人伺候著,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他越想越興奮、越想越高興,於是就啪的推開門,隻聽媽呀一聲,接著咣當一下,他又發出了一聲媽呀地叫喚。岐人推著武易輕輕地走了出來,他們上了吉普車,可沒有開車,看著武易的辦公室。
兆光從地上爬起來,腦瓜門子疼得鑽心、腳丫子也疼得火燒火了,他急急忙忙的打開了燈,他左右一看根本沒有人,摸摸腦門子,沾了粘糊糊的一手東西,照了鏡子一看嚇了他一大跳,原來頭部磕到了桌子的一個角上,磕出來一個有一公分左右的三角口子,傷口還在流血。往下再一看左腳,襪子糊在腳上貌似長在了一起,他趕忙坐了下來,往下一脫襪子,一下子拽下來一塊皮兒,這把兆光疼的幺差點兒沒哭出來,他回頭一看臉盆裏剩下的水還氣霧繚繞,他明白了,這明明是遭了他們的暗算了!
他不顧疼痛,頑強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門去,看見岐人那輛吉普車的屁股冒著黑煙呼隆呼隆地絕塵而去,他由衷的發出了憤怒的、歇斯底裏似地叫喊:‘岐人武易這一對狗男女,我×你八輩祖宗!’”岐人把車開到了野甸子上就停了下來,他們誰也不說話,忽然武易抱著岐人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岐人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心說不對呀!這在油田有鐵娘子之稱的武易大姐不應該這樣啊!也不能夠這樣啊!他應該是錚錚鐵骨、一顆紅心、無所畏懼的啊!正因為這個你才是我的偶像啊!就現在這副哭相,那和家庭婦女有什麼兩樣啊!難道說我岐人看錯了你了嗎?想到這兒岐人陰陽怪氣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