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話題一轉:
“不過你走之前還要搞一份材料,就是把蔡作金在電力指揮部工作期間的反革命言行整理一下,也說明你是毛主席的好孩子,堅決不認賊作父!這是個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岐人愣在那裏不知所措!他在心裏罵著這個混蛋局長:你他媽的不得好死,讓我搞老局長,這回又讓我告我幹爹!雜種!以後有機會我非得弄死你不行!不過現在不能得罪他,也得罪不起他,不如先應付下來,等調過去就不歸他管了,他能把我怎麼樣?也就不了了之了。局長看他在那愣神兒就敲敲桌子說:
“怎麼樣!你愣什麼神兒呀!美糊塗你了吧,倒是想好了沒有呀?”岐人笑嗬嗬地說:
“啊!沒問題,我一定和蔡作金劃清界限,堅決與他鬥爭到底!哎!局長大人呐!我有一瓶竹葉青,今晚咱們把他幹嘍!不知你有沒有空?”局長故作深沉地說:
“今晚有人請我喝酒,明晚吧。”岐人心裏那個樂呀,他非常了解局長的德性,誰請他都要二請或者三請才能到場,老子白送你個人情,你他媽的還真自己就上房了,今天老子把梯子一撤,你他媽的就在房上涼快著吧!老子那瓶竹葉青酒就去孝敬池春大人了。
岐人調到寫作班子後學習更加刻苦,經常手不釋卷、廢寢忘食,深得領導賞識。
領導為了他學習的方便,把他調往國家圖書館工宣隊,正當他準備去北京的時候,來了一個自稱曾是油田公安局的人找他,這個人有五十歲上下,他把岐人叫到一片小樹林中以長輩的口吻說:
“在抗戰的時候我和蔡作金一起參加革命的,多少年來我們都是革命的同誌和戰友,情同手足。你幹爹讓我找你,把他的意見告訴你。”
岐人聽到這兒有點半信半疑,一年來他隻知道蔡作金靠邊站了並且進了牛棚,可他到處打聽也一直沒有準確的消息,現在他高興得迫不及待地說:
“那您一定見過我幹爹了!”那人興奮的說:
“不但見過了,我還在他那住一宿呢。”岐人顯得有些焦急地說:
“是嗎?我一直找他,可怎麼也找不著!我爹在哪?他的身體好嗎?我想去看他!”那人四處看看,然後小聲地說:“他的身體狀況很好,正在起草國家石油規劃報告呢?他住的地方非常保密,你可去不了,需要特殊的批準才能見到他。你幹爹知道你目前的處境,他不會見你,況且就你今天的身份,領導也不會批準你去見你幹爹。”岐人急了:
“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兒子見爹有什麼不行的呢?”那人緩慢地說:
“不行!現在的形勢非常複雜,你幹爹讓我轉達他的兩條意見:一是北京千萬不能去!二是不管采用什麼辦法也要退出這個馬列主義研究班子!另外你爹把你所有造反的事情都攬過去了,所以不管誰找你調查這個事情你都推到你爹的身上,這樣你就安全了!”岐人憂心匆匆地說:
“那可不行!那樣我爹就不安全了!”那人說:
“不會的!你爹有總理保護是很安全的。”岐人一聽有總理保護心裏就明白了許多,因為他從池春那裏感覺到他們和總理不是一夥的,也就是說自己和幹爹也不是一夥的,這可怎麼辦呢?他心裏很急,但臉上卻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我看就是我爹不想見我”那人有些生氣地說:
“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你爹呢?你是不知道啊!你爹托我向你轉達這兩條意見我和你爹要冒多大的風險嗎!”岐人狐疑地說:
“那您怎麼能去呢?”那人有些自豪地說:
“咳!怎麼跟你說呢!我去你爹那是經過總理批準的呀!”岐人用懇求的語氣說:
“那我也求您找總理批一下嘛,我真的想見他!”那人耐心地說:
“傻孩子!我上哪兒去找總理啊!隻要你把那兩件事兒辦好了你爹就放心了。”岐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
“那我爹在哪個地方您總該告訴我吧!”那人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