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柧耪? 歧人宦途波詭雲譎11(1 / 3)

綜合以上分析,我認為岐人同誌的問題應該是人民內部矛盾,但是岐人同誌顯然在政治上是不成熟的、無產階級的革命立場是不堅定的、所犯的錯誤也是不可原諒的,他必須對他所作的事情負責!當然嘍!我們切不可向文化大革命那樣整人,我們要本著毛主席的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來對待岐人同誌。我提議撤銷岐人同誌黨內外一切職務,留黨察看一年,派到基層鍛煉,看看大家有什麼不同意見沒有?”與會者都表示這樣的決定是合適的,當振邦書記看到沒有不同意見時說:

“那就這麼定了!以黨委的名義向中央四人幫審查領導小組寫一份報告等待批準。”

等岐人結束審查回到家裏已經瘦得皮包骨了,身上有的地方青紫、有的地方潰瘍、潰爛。花艾心疼得流著眼淚說:

“你怎麼讓人家打成這樣呀!我早就跟你說過,別瞎折騰了,我既不圖當官兒、也不圖錢多,老老實實工作、穩穩當當過日子比啥都強,你偏不聽,就是窮逞能。”岐人心想你不圖名和利?那你為什麼拿著菜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托爾斯泰說的男人的最大悲哀莫過於床上的悲哀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的!他有氣無力的苦笑著說:

“這你不懂!這是鍛煉革命意誌,古人雲什麼餓其肌膚、苦其心誌、空乏其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鋼鐵就是這樣煉成的嘛!”花艾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的說:

“別瞎扯了,你這種人呀就是瞎子操屁股窮歡樂,還煉鋼鐵呢!你看看你那小樣兒,都快成鋼糞了。”岐人開玩笑的說:

“沒想到我能這樣吧,我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要不是他們把我抬家來說不定我就到別處去了。”花艾心一酸扭過臉說:

“真沒看出來,你還那麼有誌氣,你不回家到哪去呀,你是不是在哪有相好的呀!”岐人心想人混到這個程度,到哪還有什麼區別嗎?於是他發自肺腑的說:

“咳!這個時候什麼相好的也沒有自己的老婆仗義啦!你看我這樣怎麼去看你爸呢?等我好一些再去吧!省得他看不起我。”花艾的眼圈紅了,她哽咽著說:

“你不用看他啦,也不用誰看不起誰了,他也被隔離審查了,就是你出來的那一天他進去的,咳!咱這個家究竟是怎麼了,他那麼大的歲數,要是像你這樣的挨打那他可就回不來了。”岐人吃驚的看著花艾說:

“不會吧!他一個采購員能犯什麼事兒呢?更何況他那麼有學問,什麼事兒他不明白呀!怎麼能出這樣的事兒呢?那你沒打聽一下是什麼問題呢?”花艾抽泣著說:

“咳!我到處問也沒人理我,我沒辦法了就找了晏靈,他現在是物資指揮部的政工幹事,她給問出來了,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說什麼貪汙了巨額公款,家裏也沒見著錢呢,這不正調查呢!”岐人心想還真沒白安排晏靈的工作,這個二姐到關鍵的時刻還真能辦關鍵的事情,他也明白了振邦書記說話的含義,還是安慰她說:

“別難過,他和我的情況不一樣,他是經濟問題,而我是政治問題!你放心吧,他在裏麵不會挨打的,等我好好再找關係活動活動。”這時帛嗪和帛鳴進屋了,岐人欠起身子,看著他的一雙兒女,剛才和花艾裝出來的瀟灑和浪漫都不翼而飛了,他不覺悲從中來,矜持也擋不住的淚水羞羞答答的流了出來。

吃完了晚飯花艾也忙完了家務事兒,夜深人靜了,花艾一邊清理著岐人身上的傷一邊自然自語的說:

“這坐牢還得挨打,還叫不叫人活了,什麼新社會、什麼主人翁,統統狗放屁!他毛主席為人民,我就不信!整天家整整這個整整那個的,你說他誰不整呀!他不得好死,就是死了也不能托生!”岐人聽得心裏一聚斂兒,忙轉過臉捂住花艾的嘴說:

“你胡說些什麼呀!你找死呀!我在監獄挨打和毛主席有什麼關係呢?更何況他不已經死了嗎!我跟你說吧,那監獄裏也是有規矩的,你要是給那監獄裏管事兒的人送點什麼煙啦、酒啦、罐頭啦什麼的,當然是給錢最管用了,他就把你安排到和一些老實巴交的犯人住在一起,要是沒有這些東西他就把你安排到和一些地痞惡霸住在一起,那些混蛋打人有癮,他們打你一頓就特別愉快!有時候還讓你喝他的尿,你要不喝他就揍你!還有新鮮的,那就是他讓你用嘴裹他的那個熊玩意,要是不幹也得挨揍!”花艾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淚流滿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