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二哥也端起了碗說:
“對!給兄弟接風。”二嫂瞪起了那黑亮的眼珠子虎虎的說:
“我說你放下那碗行不!這是我的行令酒,沒叫你就老實的呆著知道不!這他媽的討厭,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岐人心想這是個什麼女人,怎麼這麼霸道!也不把丈夫當人看,這是為什麼呀?他看到這裏心裏有些不痛快,有打抱不平的衝動,可轉念一想不行,還得在這裏住十幾天,他後悔沒有把力本鋒給的錢拿來,這真是一分錢憋倒英雄漢啊!想到這兒岐人端著酒碗衝二哥笑著說:
“二哥!今天兄弟借二哥二嫂的酒敬你們一杯!”二嫂翻了二哥一眼扭捏著說:
“今天看大兄弟的麵子就饒你一回,來吧!我們把酒都幹了。”三個人都端起碗一飲而盡,岐人放下碗看著二嫂說:
“二嫂!您做的飯真好吃,說心裏話,我長這麼大還真沒吃過這麼好的飯呢!哎!孩子呢?”
頓時二嫂的兩頰泛起了紅暈,她被秀才誇獎得暈暈然如墜五裏霧中、飄飄然如人上之人!這個離野獸不算遠的女人也與其他的女人一樣,渴望著高雅、浪漫、肯定和讚揚。可是她的男人整天就知道幹活、吃飯、操B和睡覺!久而久之這個充滿野性的女人的內心積聚著巨大的熱量,就像東方的朝霞隨時準備著噴薄欲出!她極力的掩飾著內心的躁動,她給自己的碗倒滿酒端了起來,癡癡的笑著對岐人說:
“二嫂謝謝你!你他媽的還真會扯犢子!二嫂把這碗酒幹了,意思意思吧!”岐人慌忙的把自己的碗也倒滿了酒說:
“我陪二嫂喝!”兩人咕咚咕咚把酒喝幹了,二哥傻乎乎的看著他們喝完了酒,他捶了岐人一拳說:
“好樣的,你的酒量還不小嘛!少喝些吧,這酒後勁兒大。那什麼,你二嫂怕你在這住的不清閑就把孩子送他姥姥家去了!來!多吃點兒餃子。”岐人從內心真的感謝這位嫂子,他再看看二嫂,隻見她的淚水在眼眶裏嘀溜嘀溜的打著轉兒。
岐人睡醒了一小覺就起來上廁所,他看見二哥的屋還亮著燈,走近從門縫一看是他們夫妻倆在說話,開始他們說些瑣碎的事情,說著說著就說起了岐人,妻子問:
“他得在咱家住多久?”丈夫說:
“也就十來天吧,考完試他就回去了。”妻子一邊縫補衣服一邊沒好氣地說:
“嗨嗨!你看你說得輕巧,也就十來天吧,說到給咱多少錢了嗎?”丈夫說:
“你就知道錢,他和老三是一個部門的,怎麼好意思跟他要錢呢,他給多少算多少,不給就算了。”妻子提高嗓門兒說:
“看把你大方的,還不給就算了,你以為這家是慈善堂啊!在外麵住旅店怎麼說一天也要十塊二十塊的吧,那還不管吃,在咱家就是看老三的麵子要一百塊不多吧!”丈夫說:
“你扯啥呢?人家來時不是還給我們帶了不少東西來!”妻子說:
“那才恁麼一丁點兒東西,不就幾本破書嘛,說是給孩子的,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用上,再加上些零碎吃的也就二三十塊錢吧,我可告訴你呀!不給一百元錢誰願意伺候誰伺候去,反正我不伺候。”
岐人回到屋裏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走的時候花艾給他五百元錢,說是窮家富路,錢帶少了難處多!可是岐人覺得花艾一個人在家拉扯兩個孩子不容易,他覺得自己帶二百元錢差不多了,臨走的時候把那三百元偷偷的塞到了花艾的枕頭下麵,現在可好,要給她一百元錢可能就回不去家了。心想咳!我怎麼沒在力本鋒的那個袋子裏拿幾百塊呢?這娘們還挺黑,黑什麼呀!人家也是過日子嘛!我得想象辦法跟她套套近乎!這女人呐一哄就屁顛屁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