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丁教授又輕手輕腳的來到了草千裏的書房,彎下腰來衝門縫往裏麵一瞧,草千裏坐在電腦旁正打著字,那不很協調的、斷斷續續的敲打鍵盤的聲音從門縫裏鑽出來,遛達到了楊丁教授的耳朵裏,這使楊丁教授久違了的對草千裏的惻隱之心又冒了出來。心說都快六十歲的人了,好好的工作不敢,五十歲的時候就辭去了所有的職務,別出心裁的宅在家裏當起來了什麼狗屁作家,說是要為中國文學殺出一條血路,要在耳順之年對中國的文學傲立於世界之林有所擔當!要進入成佛之涅槃,等一旦衝出這個涅槃之日,便是驚現太空成神之時!草千裏這種極不靠譜的想法使搞自然科學的楊丁教授相當反感,循循善誘的勸阻不行,瞪著眼睛攔著也不行!曾幾何時,楊丁教授都萌生了與草千裏離婚的想法。從此這一對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夫妻就開始了冷戰,誰也不理誰,就在這段時間楊丁教授對草千裏的身體沒有任何的關心和照顧。
想到這兒楊丁教授從靈魂深處隱隱的有了歉疚,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流了出來,她急忙來到了廚房,洗了蘋果、香蕉、臍橙和梨,做了一盤水果沙拉,順手拿了一個方盤,準備好兩套刀叉,再加上一瓶紅酒,兩隻高腳杯,放到方盤裏。端著方盤大大方方的來到了草千裏的書房,把方盤放到了電腦桌旁邊的方桌上,靜靜的坐到了剛才千裏草坐的凳子上。由於楊丁教授的動作很輕,再加上草千裏的注意力很集中,他並沒有看見楊丁教授進來,還是劈劈啪啪的敲打著鍵盤。楊丁教授在找尋著剛才千裏草和草千裏博弈象棋的痕跡,方桌上根本就沒有象棋,況且草千裏多少年就玩那個東西了,尤其這四五年來他除了寫作什麼也不幹了,和社會上的聯係基本也斷得差不多了!這時草千裏猛然一回頭,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打起了字來,過了一會兒楊丁教授笑嘻嘻的在草千裏草的身後說:
“裝!還裝個什麼大勁兒,你看你寫都是些什麼呀?”草千裏停止了敲打鍵盤,頭也不回地說:
“你什麼意思嘛!”楊丁教授還是笑嗬嗬地說:
“我說你別給臉不要臉哈,看你得瑟的挺辛苦的,弄一盤水果沙拉來犒勞犒勞你不行是咋地!”草千裏轉身站了起來,色眯眯的、笑嘻嘻的走到楊丁教授的身旁,吧唧在她的腦門兒上啃了一口,然後拿起來盤子裏插著牙簽兒的一塊兒蘋果塞到嘴裏,一邊哢叱哢叱的咀嚼著,一邊嗚嗚啦啦的說:
“賄賂我來了吧?怎麼茬呀?想跟我膩歪膩歪是吧?”楊丁教授瞪了草千裏一眼,然後一撇嘴說:
“你又臭美了是吧?人家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你可倒好,給你點水果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哼!哎我說你可是有一陣子沒糾纏我了,是外麵有騷狐狸精了?還是你那***玩意兒不中用了?”草千裏又插一塊橙子放進嘴裏說:
“我告訴你說吧,這牛皮可不是吹滴,咱這身皮囊是很聽咱的思想指揮滴,咱一說要主攻文學,這身皮囊就關閉了亂七八糟沒有用的功能了,現在老子對女人、當然也包括你了,一點兒念想也沒有,這就叫做專心致之而無不在也!你滴明白?”楊丁教授仔細的端詳著草千裏,心說男人這個歲數不應該沒有性要求呀!難不成真的得了糖尿病了?草千裏把臍橙咽了下去,然後也裝作仔細的端詳著楊丁教授說:
“幹嘛那麼看著我?就好像要出什麼大事兒似的?”楊丁教授假裝漫不關心的說:
“你的牙齦出血嗎?”草千裏一臉的得意、眉飛色舞的說:
“我忒那個呀呀個呸滴!豈止是牙出血,前一段時間牙疼的我尋死覓活的,我把那顆牙拔了就好了,怎麼樣?不用你這大專家也不能吃連毛豬吧?哇哈哈!”楊丁教授顯得很是關心、又有些責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