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妞冥冥中來到了一個哇藍哇藍的地方,水天一色、山水一色、花草一色,那麼說吧,什麼都是藍色的。阿曼妞看看自己也是一身的藍色,伸手看看也是藍色的,她的心裏一緊,心說我的臉是不是也是藍色的呀?可是沒有鏡子,她看不到自己的麵容,越是這樣她就越發的心急,這個視美貌高於生命的人怎麼可以看不到自己的麵皮呢?她暫時忘記了一切,什麼饑餓、勞累、害怕、疑惑統統的忘到了腦後,她四處踅摸,看看哪裏有能照到自己臉的地方,這滿山荒野中就她一個人,她怎麼也找不到能看見自己臉的東西,她急得都快哭了!這時阿曼妞覺身後有什麼動靜,她猛然回頭一看,一個身披藍色鬥篷的人背對著她坐在一個漂浮著的馬勺之上,剛才的動靜是他遛魚的聲音。阿曼妞心說這不奇了大怪了嗎?剛才明明在山坡上站著,怎麼現在站到水裏去了呢?她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她的臉麵倒映在水中,可是她定睛一瞧,這張臉竟然不是自己的臉,看完一眼她就把眼睛閉上了,心撲通撲通一直跳個不停,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這張臉是誰的臉?藍眼睛、雙眼皮、寬額頭、高鼻梁、鷹鉤鼻、絡腮胡、薄嘴唇、尖下頜!這哪兒是自己的臉呢?想到這兒阿曼妞壯著膽子又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不但不是自己的臉,居然是一個騎在馬上、拉弓射箭的一個猛士!這可把阿曼妞嚇壞了,她的雙腿一發軟就栽了下去,她把眼睛一閉,大有愛咋地咋地地意思!結果這個倒栽蔥越栽越深,她不敢睜眼睛,但她明顯的感覺到往下沉!心說這回算是完蛋了,水下麵的魚鱉蝦蟹把我吃了就算幹淨了!她發現越想越舒服、越想越輕鬆!她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已經坐在了廳堂之上的一個木墩子上了,四處張望了一下,貌似一個毛連草舍的房子,側身看看,還有兩個木墩子空著,前麵有一張三扁四不圓的桌子,桌子上什麼也沒有,可它的上方卻懸著一個火球,就是火球裏燃燒的火焰和整個屋子的顏色一樣,都是藍色的!她不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她站起來想走,走了幾步又猶豫不決的站住了,站了一會兒又想走。這時那個釣魚的人不知打哪兒走了出來,他熱情地跟阿曼妞打著招呼說: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請坐請坐!”阿曼妞打量著走過來的這個人,心說剛才看見他的時候全是藍色的呀,怎麼現在都是黑色的呢?阿曼妞怯生生的坐了下來,那人的手從他的身後一旋轉,轉出來一個箱子,他一鬆手,那個箱子剛要往下落的時候,火球裏竄出來一股藍火,托住了那個箱子,完後那個箱子就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麵了,那人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打開了箱子,從裏麵拿出來兩個杯子,把其中的一個杯子送到了阿曼妞的跟前說:
“這是你願意喝的決明子水,請品嚐一二為好!”阿曼妞一臉驚愕不安的看著那個藍黑人,雖然這人說話的方式有點兒拽,可是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敵意,於是阿曼妞就仗著膽子看著那個人說:
“這是哪兒呀?”那個人藍嘴一咧,露出來漂亮的一口白牙,一刹那那口白眼又變成藍色的了,阿曼妞驚得脫口而出就是一個提問:
“您的那口白牙怎麼又變成藍色的了呀?”那人斯斯文文的說:
“這是藍色港灣嘛!所以什麼都是藍色的。”阿曼妞想都沒想就說:
“不對吧,那您怎麼是黑色的呀?”那人冷冰冰地說:
“非也!眼視之岐而岐也!”這一句純文言文的言語無論如何阿曼妞是聽不明白的,她在心裏罵了一句:‘瞧他長得那副窮德行,話也不好好說,一句什麼鳥語,不知道他咧咧些啥?可是要說沒聽懂顯得忒沒麵子,想要損他幾句又怕惹不起他,再說還沒弄明白這狗屁的藍色港灣是哪兒呢?怎麼可以不恭敬這位鳥人呢?’想到這兒阿曼妞轉換了話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