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金牛射手屌絲情27(1 / 3)

阿曼妞嚇得雙手捂住了耳朵,緊閉雙眼,咬緊牙關,蜷縮在球球裏不敢出聲。可是一股股奶香的味道直往鼻孔裏鑽,口腔裏又多了些橙香和巧克力香的味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使她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整個球球的空間裏都是飲料水的水珠,它們有大有小、散在的漂浮於空中,也不知道被什麼光線折射,顯得晶瑩剔透而又彩光熠熠,正當阿曼妞看的出神的時候,突然兩顆水珠轉變方向,飛速射向阿曼妞的兩隻眼睛,它快到連阿曼妞的眼睛生理防禦反射似的閉一下的功夫都沒有,直接鑽進了阿曼妞的眼珠子裏麵去了,嚇得阿曼妞用手一劃拉眼睛,卻從眼睛的裏麵飛出來兩隻蝴蝶,吃驚的阿曼妞頓時被眼前的美麗蝴蝶所吸引,隻見其中一隻不僅體態婀娜,展翅如孔雀開屏,而且蝶翅還會發光變色,時而深藍,時而湛藍,時而淺藍,雙翅上的白色紋脈就像鑲嵌上去的珠寶,光彩彌漫;另一隻蝴蝶的翅膀黑白紅三色相間!它們一邊飛舞一邊撲捉空中飄舞著的水珠,阿曼妞開始還以為那兩隻蝴蝶在喝水呢,細細的看來卻發現它們是把水珠用嘴啄碎,那些被蝴蝶啄碎的水珠像瀑布一樣朝阿曼妞飛來,等所有的水珠兒都通過阿曼妞的身體滲透到體內的時候,那隻光明女神蝶飛到了她的左耳朵上、郵差蝴蝶飛到了她的右耳朵上,這兩隻蝴蝶同時震動著它們那美麗的翅膀,阿曼妞清楚的聽到它們翅膀振動的嗡嗡聲,不過這種聲音和以往聽到的聲音有明顯的不同,阿曼妞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渾身肌肉都在這嗡嗡的震動旋律中顫抖,而且抖得這麼舒服!貌似自己的身體從來就沒有這麼舒服過一樣!她微閉雙眼、沉浸在這種舒服所帶來的巨大歡愉和幸福之中!

她隱隱的聽到貌似嬰兒的啼哭聲,越聽這哭聲覺得越熟悉、也覺得很親切、同時也覺得這哭聲正在對自己撕心裂肺!阿曼妞心說平時哪有這樣的感覺呢?每當遇到哇哇大哭的孩子隻有不耐煩的份兒,不但一點點憐憫都沒有,甚至還有揍他一頓的衝動!想到這兒阿曼妞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那兩隻蝴蝶展開的翅膀已經把自己的腦袋圍了起來,她四處踅摸那嬰兒的哭聲來自何處,就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從蝴蝶翅膀的後麵輕輕地撫摸開來,一點兒一點兒的從眼前翅膀的後麵向兩邊撫摸,那震動傳遞到手上酥酥的感覺、肉乎乎的柔軟、熱乎乎的溫馨,美得阿曼妞有些忘乎所以,雖然嬰兒的哭聲還在耳邊縈繞,她還是在撫摸中得到了暫短的快樂。

突然她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那一圈兒蝴蝶的翅膀貌似著起了火來,說是著火,可是隻見青煙、不見火焰,嬰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這時圍著阿曼妞一圈兒的蝴蝶翅膀消失了,顯現出來了一圈兒的視頻,慢慢的視頻中顯現了二十幾個畫麵,每個畫麵都是與阿曼妞有關的鏡像,有些是阿曼妞熟知的場景、有些她根本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其中的一個畫麵引起了阿曼妞的注意,因為躺在床上劈著雙腿的女人竟然是她早已死去的媽媽爾可,她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就這一聲喊叫把自己喊進去了畫麵裏!

阿曼妞隨著視頻裏的畫麵來到了一個去處,那是一間僅有一張木板床的房間,房間的門正對著窗戶,窗戶下麵放著一張雙人床,床的上麵鋪著暗灰色的床單,這床單和窗簾是同樣顏色的、也同樣髒兮兮的,床的左側靠牆處是一木製老舊的衣櫃,這個衣櫃三開門,中間門上是一麵穿衣鏡,兩邊門的拉手都不見了,所以這兩扇門裂豁著,兩扇門上是兩幅斑駁陸離的玻璃山水畫,一幅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綿延起伏的山脈,山巒中隱約可見冒著炊煙的毛連草舍;另一幅是水簾瀑布、大河奔流的磅礴景象。衣櫃的頂上是一長條型的鏡框,鏡框裏麵掛著馬恩列斯毛周朱的頭像,整個鏡框的上麵隱隱約約可見零零碎碎的蜘蛛網,蜘蛛網的上麵掛著一嘟嚕一嘟嚕的灰塵。衣櫃的旁邊是一張學生用的木質書桌,四方桌子上有玻璃,壓了塑料花?布,中間鋪著一條白色針織網狀的桌巾,這條桌巾也是髒的烏漆墨黑,桌上擺著一台交直流兩用的、四個波段的梅花鹿牌收音機,收音機的前麵有一個圓形的搪瓷盤子,盤子裏有一把鐵皮大花暖水瓶和四隻倒扣著的玻璃杯子,桌子底下放著兩把方形木凳子。床的右側靠牆角處放著一個五鬥櫥,櫥子頂上有一個景泰藍的花瓶,花瓶裏插著一個雞毛撣子,花瓶的旁邊放著一個紫檀木的555牌座鍾,座鍾上麵那兩隻貓頭鷹的眼睛忽閃一次響一次,不多不少響了七八次!五鬥櫥的旁邊是一個落地的碗櫃外加酒櫃、還有雜品櫃,它有一米五左右長、三四十公分寬、一米四五高,這個櫃子沒有門,隻有幾個隔板,裏麵堆放著碗筷、酒瓶、醋瓶、油瓶、醬油瓶、糖罐子、兩個刷牙缸子、茶葉罐子等亂七八糟的一應雜物。櫃子的上麵擺著雪花膏瓶、木梳、小鏡子、紙殼盒子、平放著幾本書、靠牆並排立著四個鏡框,一個是阿曼妞的爸爸孫富貴的先進生產者的獎狀、一個是孫富貴與爾可的結婚照、一個是爸爸媽媽各自抱著一個姐姐的合影、一個是阿曼妞二姐滿月時和大姐的合影。上麵牆上是一張沒有裝裱過的楷書字畫,上書:‘一卻都會過去,唯有真理永存。孫富貴錄但丁格言,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於上海。’它的右側下方有個長方形的日曆牌,顯示的日期是一九七六年九月八日。日曆牌的下麵是一個木製的臉盆架,架上有一個斑斑駁駁的碎花臉盆,盆裏有少半盆的汙水,臉盆架的橫杆上掛著一條好像還是白色的414民光牌毛巾,毛巾下麵的皂盒裏放著一塊香皂和一塊豬胰子。床尾對麵是房間的門,門半開著,門邊上蹲著兩個小女孩,她們怯生生而又好奇的看著躺在床上哇哇大叫著的媽媽,爾可蜷劈著腿的旁邊坐著一個五十左右歲的老婆子,這個人披頭散發、爛眼郀叉、滿臉麻坑、塌鼻兜齒、粗脖短指、彎腰駝背、外加一羅圈兒腿兒!她精通跳神占卜、接生超度、送葬招魂、保媒拉纖兒之術,她是蜚聲方圓十幾個裏弄的巫婆老沙婆子。隻見她跐溜一聲從報紙上撕下來一角,扯吧扯吧扯成一個長方形,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對捏著這張報紙,然後一隻手伸進了旁邊方凳上的煙笸籮,捏起來一小堆碎煙葉放到長方形的紙裏,完後將紙包住碎煙葉,形成一個圓柱體的樣子,用左手捏住紙的一頭,將這個圓柱體立將起來,右手裹住圓柱體,左手開始旋轉直至形成一個圓錐體的時候才停止了旋轉,她把這個椎體的煙卷兒橫在嘴邊兒,伸出紫裏發黑流著渾濁唾液的舌頭,沿著錐體煙卷兒的頂部一直舔到底部,完後右手把粘結縫隙擼平,再用舌頭舔了一遍,掐頭去尾,將小頭放進嘴裏叼住,伸手從煙笸籮裏拿起來永紅牌火柴,哆了哆嗦的從裏麵抽出來一根火柴,刺拉劃著了,點著了卷煙,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吐出來幾口煙,嗆得幹咳了幾聲,順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順手摸摸爾可的大腿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