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秋風才想起,自己頭上還懸著一把隨時能斬落的長刀。
就在他抬頭的一刻,長刀擦過他鼻尖,刺進土地,黑衣男子直挺挺的撲了過來,雙眼大睜,那裏蘊含的盡是恐懼。
秋風見狀急忙向旁邊滾去,看來那道殺意的對象是黑衣男子,自己隻是離的太近被波及到了,而僅僅是波及就讓自己如同逛了一圈鬼門關。
“他...死了?”
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站起來的秋風,剛才他們均認為秋風會死,不忍心看到那一刻,紛紛移開目光,然而再次看的時候,黑衣男子竟然死了,秋風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應該是死了。”秋風俯身一摸黑衣男子已經停止跳動的大動脈,在他的眉心還刺入一片樹葉,隨著秋風一動從上麵脫落下來,隻有葉尖一點點刺入了他的眉心,留下了一個繡花針紮過般大小的傷口。
秋風走到幾人處隨便找個幹淨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是怎麼死的?”君姍姍止不住自己的好奇,跑過去打量一番他的屍體,牛龍一和許峰雖然想知道,但是都裝作自己沒聽見君姍姍的問話,每個人都有秘密,更何況一個能殺了比自己強好幾個層次的敵人的秘密,豈能隨便的告訴別人。
“這個刺入他的眉心,然後他就死了。”秋風將那片樹葉拿了出來,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怎麼能讓眾人信服。
“也許是觸怒老天爺了吧。”看著眾人不信的表情,秋風撓撓頭發,隨便胡扯一句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畢竟事實就是這麼回事,他們不信自己有什麼招。
這一下撓頭,牽觸了背後的傷口,一時間身上所有傷口的痛感一同湧來。
“我幫你吧。”君姍姍拿出傷藥小心的替秋風抹上。
牛龍一沉默的低著頭,始終注視著地上的鐵錘,他再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無力,如果不是秋風,豈不是再一次讓君珊珊麵臨危險?當初可是許下毒誓的,拚了命也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
許峰則是看著痛的呲牙咧嘴的秋風,眼神閃爍,手撫摸著那柄被斬斷的鐵劍,嘶,一個不注意斷劍將他的手指劃出了一條口子。
當你因為一件事而成為英雄時,總會有人為自己沒有當成英雄的失敗暗自傷神,有的更加奮發努力,有的則會....。
呂家。
一間實木建成的小木屋內,屋內並沒有太多家具。四周牆壁上掛著各式的墨筆丹青,在正對門口那麵牆下,擺放著一張不大的四方小桌,通麵上還保存著樹木原有的紋路,這些紋路不僅僅是樹木本身的紋路,更是這樹木吸收天地靈氣所經過的紋路,而這些紋路經過修飾一頭全都彙集在桌麵的正中心。在那正中心擺放著一個壺身銀砂閃爍,朱砂累累的矮茶壺。
壺下沒有火光,全靠煮茶人用靈覺調控木桌吸收周圍靈氣的程度,以此煮茶,此時壺嘴不斷冒出縷縷蘊含清香的水汽。在茶壺周圍擺放著三盞通體白皙溫潤,毫無雜質的小茶杯,樣子更像是經過大師反複雕琢的藝術品,而不是用來喝茶的茶杯。
在木桌旁,打坐一個麵目平靜,在右眉尾處有著一顆黑豆大小的痣的中年男子,他身穿一件白色長袍,呼吸隨著壺嘴處冒出的水汽擺動頻率一致。在他身後站著一個碧玉年華,麵容清秀的女子,手端一麵紫木圓盤,上麵擺放著一個比木桌要做工精細千百倍的木盒和一塊沒有任何刺繡的白絲手帕,那手帕的樣子比剛出浴的年輕女子的冰肌玉膚還要滑潤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