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撼地三尺入密室(1 / 2)

致命傷已被人瞧出,老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楊三折,無奈道:“你挫敗蘇鶴、龐狐不過用了寥寥十幾招,所以要想打敗你絕非易事,倘若你願意現在離開並且以後不再找著孩子麻煩,我並不想與你動手。”

老頭雖說身中劇毒,可內力並未減少分毫,倘若他冒著毒漫全身的危險與蒙麵人殊死一搏,蒙麵人並無勝算。

就算來尋紅玉之事被他們傳揚出去也沒有太大關係,畢竟沒人見過自己的真麵目,蒙麵人沉思許久,緩緩道:“好,隻要他將紅玉還我,我便答應你不會再為難他。”

老頭對這答複似是相當滿意,微微一笑轉向楊三折,看他想如何處置。

親人朋友都離自己而去,還要塊紅玉有何用處?何況那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東西。楊三折沒有說話,轉身走進屋裏,屋內一片狼藉,定是被蒙麵人四處都翻了一遍。他搬了個凳子放在床上,蹬著凳子伸手在房梁上摸索起來,那是秀姑平時藏東西的地方,楊三折在去尋爹娘之前便將紅玉扔在了房梁之上。

不一會楊三折將胳膊收回,手中多了一塊紅色雕著鳳凰的圓玉和一塊手掌大小的黃金令牌。他將紅玉遞給蒙麵人,看著令牌大皺眉頭,這東西以前怎麼沒見過?娘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他見令牌上雙龍盤旋,火珠跳躍,雕刻的栩栩如生,翻過令牌,正麵陡然刻著一個大字。楊三折沒念過書,因為愛好,所以隻認識“刀”、“劍”等幾個與功夫有關的字,而眼前這個字他卻剛好認識。

“武?”他還沒弄懂這令牌是幹什麼用的,一旁老頭與蒙麵人全都心頭劇震,暗暗猜想這一家人到底什麼是來曆?

蒙麵人拿了紅玉,一言未發,便轉身離開了。楊三折看著麵露驚色的老頭問道:“你知道這令牌是幹什麼用的嗎?”

老頭見其不知這令牌來頭,便微微一笑道:“你家的境況我還不了解,這令牌恐怕不是三言兩語能向你解釋清的,你將他拿好,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楊三折問道。

“城外園林。”老頭道,“既然這群百姓不是那采花大盜所殺,看來事情變得十分蹊蹺了,我們還是去園林找找線索吧。”

爹娘死不見屍,楊三折早想去園林查明原因,因為那是他們最後去過的地方。於是點點頭,跟在老頭身後向城外走去。

老頭回頭看看楊三折,無奈之情溢於言表。楊三折見他眼中充滿惋惜,也隱約猜到可能與不能收自己為徒之事有關。

“既然他武功又高,對我又好,那我為什麼不能拜他為師呢?”楊三折心裏嘀咕之際,一張朗目闊鼻,棱角分明的俊臉浮現在他眼前,那青衣人真的會來收自己為徒嗎?楊三折不由問道:“伯伯,你可知道我所用招式的來曆?我又為什麼不能拜你為師呢?”

老頭見他如此親切的稱呼自己,欣然一笑道:“等到時機成熟時,他自會出現在你麵前,他沒有早向你說明身份一定有他的用意,我就不便多言了。而且你若能拜他為師定好過跟隨於我,畢竟我不是什麼好人。”

最後一句話聲音明顯變輕,楊三折聽得十分不解,他見老頭性格溫和,還救了自己的性命,怎麼會不是好人呢?

杭州城外,西行兩裏,是一座廢棄的園林,這園林占地百畝,乃是兩年前上任杭州知府為了貪圖享樂命人建造的,可才建一半,貪汙受賄之事東窗事發,他便被罷去官職,打入大牢之中。

一月前,胡二光用銀三萬兩將其買下,打算重建,以備將來自己養老之用。

兩年內,園林之中一直荒無人煙。夜貓爛狗的殘骸遍布,四處彌漫著腐蝕之氣。屋頂房簷留下了各種鳥窩,朱紅的木料被塵埃掩蓋呈現出土黃色,窗紙經雨雪的拍打早就消失不見,斷牆殘垣猶如鬼魅般隱藏在四周。

已是傍晚時分,園中衰敗的景象蒙上一層冷霜,枯骨一樣的樹幹叫人不寒而栗。園林東麵的一間房屋牆壁坍塌,房梁、窗欞與周圍的樹木一起,被大火燒成了灰炭,散發著糊焦之味,加上周圍潮濕的空氣,沉重之感呼之欲出。辛虧那些百姓的屍體白日裏被官府抬走,否則誰也說不好在這樣的氛圍之內,會不會有靈異之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