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譚東詞欲言又止,如凝脂般白皙的麵頰上泛起一絲紅暈,弄得四小大惑不解。
欒問蒼卻仰天一笑,“東詞但說無妨,這等事情無需遮掩。”
譚東詞低下頭,原本微紅的臉頰瞬時變得緋紅,宛如一朵綻開的桃花一般。“我……我剛出生時,我父親便為我定了親事……”
“哦呀!”劉龍虎恍然大悟道,“你竟是想娶媳婦了。”
楊三折輕嗤一聲,“白癡,聽他往下說。”
“我到此習武,不知何時才能與她相見……”
譚東詞吞吞吐吐,沒前沒後的將心事說了一通,劉龍虎雀躍道:“原來是喝了些酒思念情人了,你真有福氣,竟能享受青梅竹馬之樂。我一直向我爹爹抱怨為何沒有為我定一個娃娃親。對了,那個女娃叫什麼名字?”
劉龍虎一番話直讓包括欒問蒼在內的幾人聽得嗔目結舌。若論年紀他比譚東詞還要小上一年,誰能想到一個十歲剛剛出頭的孩子竟有如此心智。譚東詞用力眨眨雙眼,以示歎為觀止。“她叫薛夕景,是當朝宰相之女。”
“宰相之女!”劉龍虎跳起身,“人人都說家室越大,妻女越美,若是宰相之女豈不是仙女一般了?”
譚東詞幹笑著點了點頭,一時間啞口無言。
“你是尚書之子,他是宰相之女,倒是門當戶對,可我卻出身貧寒……師父,請快快叫我們練功吧,隻有成為一代大俠我才能配得上那些紅粉佳人。為成大俠,便是再多的苦我也要吃!”
“哈哈哈!”看著這群即將繼承自己衣缽的少年,心中蕩起莫明的衝動,“須知這冰室對你們內功的幫助主要是在你們練武之初,隨著你們內功越來越強它的用途會逐漸變小,因此你們選擇在此處開起步修煉的時間較常人可減少五年。一年後昆侖派的試劍大會上,我希望你們能在眾多剛剛入門的弟子之中脫穎而出。”
見師父如此器重自己,於陽一臉剛毅的說道:“我們一定不負師父所望。”
欒問蒼點點頭,“為師所望,乃是叫你們全部練成‘蒼龍卷浪氣衝天’。”
蒼龍劍,霸道的衝天龍吟。楊三折伏在冰牆上,不斷回想著那日墨綠旋風之內的重重白影,那便是他所求的境界。為了曾說過的天下第一,他又鼓足力氣在凜冽的颶風之中苦苦的掙紮。
眼前景象忽明忽暗,楊三折深知此刻已到了他身體的極限。忽然一股暖流自他背心流入脾髒之中使他精神大振,與此同時欒問蒼雄渾的聲音又在他耳畔響起,“三折你做的很好,就是要不斷在這颶風之中掙紮你才能獲得與他相抗的內力。可還能堅持?”
楊三折咬緊牙關,頸部青筋暴起,大吼道:“能!”
如此這樣,每每五小到了崩潰的邊緣,欒問蒼便為其輸送內力,使得五小每日都能做完超出身體極限的修行。
五個少年不知不覺間便在這冰穿風蝕的牆壁上掙紮了一年。
如浪潮般澎湃的勁風不斷湧入冰室之中,仿佛欲將這室中的一切撕碎一般。
可室中緊挨風口的一張冰床之上,欒問蒼卻正在靜靜地盤膝而坐,那被風卷起的白發長袍不能帶他移動分毫,而他身上散發出的劍氣,比這凜冽的寒風還要強勁百倍。
在欒問蒼滿意的目光之下,楊三折正彎著腰,抖動著雙腿,站在冰牆上苦苦的掙紮著。他感覺丹田之內麻癢難耐,仿佛有無數條小蟲在來回爬竄著。
他還不知丹田有上中下之分,有任、督、膻中等位置之異,他隻曉得那股來回遊蕩的氣流便是這一年以來他所練得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