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幻看著那不斷放大的人影,心裏也是一陣好奇,當那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個被獸皮大衣包裹著的女子,女子臉上包裹著厚厚的毛皮,看不真清楚,這會雪也下的更緊了,女子隻露著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李幻。
“納古斯麗,你發現了什麼好獵物?”一個小山一樣的身影大步奔跑過來。“咦?這個人是誰?”那道身影跑到女子身邊問道。
“我也不清楚,穿的衣服好奇怪,在這個雪堆裏,我以為是隻凍死了的黃羊,等阿爹到了,再說吧。”女子清亮的嗓音再次響起。
“納古斯麗,齊顏巴赫,你們倆跑的真快,我老頭子都攆不上了。”緊接著一道矮胖的身影,坐著一個狗拉雪橇趕了過來。聽聲音也知道,這是個老者,和眼前的一男一女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你們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那狼皮子扒了,要不屍體幹了,就不好扒了。”老者急促地催道,然後拿了個彎刀朝著雪坡上走來。這會由於雪下的大,這會老者頭上的氈帽蓋滿了雪,一跑,就像是撒著鮮花一般。
“阿爹,你快來看,這是什麼人,我和巴赫看不懂的。”納古斯麗好奇地喊道。
“人?還能是什麼人?我來看看,”老者走近了,看了看地上的李幻,李幻這會不知道是不是凍得,渾身打著哆嗦,連牙齒都差點碰掉幾顆,根本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
“這是個外疆的人,納古斯麗你去拿些毛氈來,巴赫,把那幾隻大狼挑個大的放點血出來。”然後給了巴赫一個碗,自己先將李幻身上的雪花打落,把自己頭上的氈帽取下來,先給李幻戴上了。
“小夥子,你快醒醒的,這不是睡覺的地方,快點醒來,快點……”老者不斷呼喚著李幻,以免李幻真正的睡著了。在冬天草原上,常常有外出未歸,而睡死在雪堆裏的,因此這也是這片草原最可怕的地方。
“阿大,給,這是狼血。”巴赫將血給了老者,老者將狼血立刻灌進李幻的嘴裏。瞬間一股股熱浪,洗刷著李幻的腸胃,將他體內寒氣不斷往外逼出。納古斯麗又取來了毛氈,蓋在李幻身上。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李幻終於有了知覺,看著眼前的三個陌生人。他心存疑慮,嘴裏發著不清楚的音腔:“我這是在做夢嗎?原來地獄裏也沒那麼可怕,還有這麼多好心人啊。”
似是聽懂了李幻的話,老者笑著說道,“小夥子,你的沒有死,還在老呼勒的懷抱裏。”
“阿爹,趕緊快回家去吧,這雪越發大了,阿媽該擔心著急了。”納古斯麗催促道。
“好,巴赫,把他背到到車上去,我們回去。”老者命令巴赫將李幻背上車,然後收起彎刀。
一行人行走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足跡,不斷被飄雪覆蓋,最終腳印變得越來越淺,最終消失了。這時候,風兒起來了,掛著漫天的雪花,敲打著大地,想要將大地撕開一般。
老者的家住在一個由十幾個毛氈房組成的小村落裏。一回家,老者就張羅著:“貝兒齊顏,快來,快來,把我那壺馬奶酒燒上,今天收成好的很。”說罷,將李幻抬進氈房。氈房內布置的很是精美,地上鋪著各色的獸皮,一個中年女人在那忙忙碌碌,來回翻找東西。
這會,李幻算是清醒了許多,通過觀察,發現這家人都是善良之輩。心裏多少存著感激,他不再去想自己如何活過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但是他明明記得,自己當日被宋嘯成殺死了,盡管已經恍如隔世,卻始終記憶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