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睜眼,自己在哪?身下是柔軟的幹草,身上的刀傷被處理過了藥草的苦澀味縈繞在鼻尖。沒有死嗎?
“醒了。”清冷的聲音想起。
側過頭去便看見名少女,十四五歲上下的年紀,容貌清麗,一襲玄衣。
“你這一身傷,換做常人少說得要十天半個月才醒你卻隻用了三天!”一語驚醒少年,那群黑衣人,他們呢?在哪,在哪?
“別找了,除了你他們都死了。”清淺淡淡說道。少年心中一痛,那些人雖然跟自己並不親近但都是無辜的人,如今卻因自己連累喪命,頓時心中難過但更難過卻是那幕後之人真這麼容不下自己嗎?自己以為遠離紛爭就可保命沒想到卻害了那些人。清淺久居山上雖不怎麼通人情世故但此時此刻也知道少年心中難過。
“你叫什麼?”清淺問到,少年隻看著清淺。
“有地方去嗎?”
“那我先走了。”清淺起身,能幫的都幫了。日行一善自己伺候他那麼多天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又隻有自己一個人了嗎?岩壁上的水滴下發出叮叮的聲響,四周靜的可怕。也許自己就這樣慢慢的死去。閉上眼,置身與黑暗之中,等待死亡。
忽耳邊傳來腳步聲,睜眼便看到玄衣少女去而複返。
“我想了一下,我救了你又照顧你那麼多天要是走了不是太虧了。”清淺彎起嘴角看著少年。如果我走了你應該會在這山洞中被黑暗吞噬被死亡淹沒吧!
黑暗的山洞,少女就像一縷陽光照亮了這方天地。明明已經走了還回來?明明知道救了一個麻煩還不走的遠遠的?
“我原來有地方去,現在沒有了。”少年睜眼看著清淺,嘶啞的嗓音響起卻不難聽。
“這麼多天,這是你說的第一句話。沒有地方去。那,要不要跟我走。”眼前的少女看著自己,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眼中卻是少有的真誠。
“你不怕救了個大麻煩嗎?”少年猶豫了一下,畢竟自己的身份也是個麻煩。
“花會不謝嗎?人會不死嗎?不跟你在一起我就永遠沒有麻煩嗎?既然躲不過那就想怎樣就怎樣。”人活著總是要開心一點的。反正自己也是一個人,無所謂了。
“你,是誰?”是啊!躲是躲不過去的。
“我姓時名清淺。你呢?”
沒有看少女黑暗中亮亮的眼裏,低頭少年若有所思沒有回答,卻在心中默念清淺的名字。
“你的過去我沒有興趣,我的過去你也不需要知道。考慮下啊!其實跟著我有很多好處的比如……”
“好啊。”話還沒有說完,少年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
“嗯?”答應的這麼爽快。
“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去。”少年緩緩說出這一句。
一瞬間清淺覺得有點淡淡的心酸在某一方麵其實他和自己有點像。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沒有地方去,沒有地方呆,因為我們沒有家。
“塵緣從來如水,罕須淚,何盡一身情?莫多情,情傷己。我叫你何盡可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甩開空氣中的憂愁,清淺語調快速的說完,不給少年嫌棄自己取名的時間。好吧!我承認這名取得是不怎麼樣。
那一年清淺十四,何盡十五。緣分卻已相連,前路茫茫路在何方,世間波瀾起。因誰?是她?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