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雙胞胎姐妹二人見到這個和尚雖然臉上不悅雖然沒有絲毫減少,但是戒備之心倒是完全化了去。護在身前的長腿也收了回去,小腿之上的藍色光壁如流水一般融回到了皮鞋之中,一切如初,就像從來都隻是兩雙名貴的皮鞋而已。
“雲深寺的人。”“寒冰”穩住了身形,聲音愈發冰冷,使人聞之如墜冰窖一般,完全不似這正是燥熱的盛夏夜晚。
“阿彌陀佛,上官冰施主,上官雪施主。小僧念癡,正是雲深寺修行之人,不請自來,還請兩位施主見諒。”
念癡和尚雙手合十,對著雙胞胎姐妹各做一揖,說話如溫風和煦,麵露微笑,一副謙遜模樣。
“雲深寺念字輩三天僧,癡,惘,覺。你就是那個念癡。”
“正是小僧,不過天僧之名愧不敢當,小僧愚鈍,實在不敢和念惘,念覺兩位天資聰慧的師弟相提並論。”
“居然派出了這麼一個高手,什麼時候雲深寺連我們赤蛇辦事也要插上一手了。”上官冰語氣完全沒有緩和之意,語氣之中又帶上了幾分質問。
“上官施主誤會了,小僧隻是雲遊至此。突然感受到有股強大的靈能一閃即逝,擔憂是妖魔作祟,這才過來看看,又怕驚擾了各位,不得已隱藏了身形。”
“謊話還真是張嘴就來啊,人家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看你們雲深寺的是出家人不說實話。”念癡的解釋在上官冰這裏完全行不通。
念癡被上官冰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生氣,隻是連聲道歉,尺度剛好,既不卑微,也不狂傲,倒讓在一旁聽著的古言平添幾分好感。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就是如此了。
但古言現下可沒有要和念癡深交的閑情雅致,眼看著時間又過去了半天,離九點鍾越來越近,那該死的病隨時都會發作,可他偏偏現在就像個路人觀眾一般,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三人說著一些“赤蛇”,“雲深寺”,“三天僧”之類的話。
難道這些機密當路人甲的麵說,真的好麼?古言心中暗自想到。
不過此時古言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聽他們說下去了。
“那個。”古言出聲打斷了他們的交流,“你們看。這裏也沒有我什麼事,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古言的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其餘三人的目光立馬齊刷刷的轉移到了古言身上。
“站住,”見古言抬腿要走,上官冰將他喝住,“差點把你忘了,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幹什麼?”
“額,美女,是這樣的,如你所見,我就是一個路人甲乙丙丁,小時候就在這個福利院長大,本來回來懷念一下過去,哪知道突然又是警鈴,又是爭鬧,又是抓人,我嚇得隻好躲了起來。”借口古言早就想好了,張嘴就來,一點磕巴都沒有,七分真,三分假,謊言的最高境界。
“看見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上官冰打量了一番古言,“比如神仙打架什麼的。”
“神仙打架?”古言當然知道上官冰指的是什麼,當然他也不會承認,“什麼神仙打架,我剛才在那邊的公廁解手,聽見警鈴聲響起來了,才趕出來看看,什麼都沒看見啊。”
“哦,”上官冰聽言似乎沒有絲毫起疑,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念癡的身上。
古言完全沒想到這樣都能騙過上官冰,心中大喜,趕忙就要轉身離開,沒曾想身子剛轉過一半,上官冰就又開口道。
“小雪,給孫隊長打電話,告訴他有個漏網之魚,趕緊抓回去。還有讓他以後做事認真點。
此時的古言上半身已經轉了過去,下半身還保持原狀,說不出的難受。
跟著上官冰又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謊話編成這樣,也是醉了。”
說是小聲,其實也就是聲音低了點,壓根沒有不想讓古言聽見的意思。聽得古言一陣鬱悶。
“知道了,”一旁的上官雪哪裏會顧古言此時的感受,應了一聲,伸手就要去懷裏拿手機。
“兩位美女,等等。”古言忙出聲阻止。
“又怎麼了。”上官冰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指了指大衣胸前的警徽說道,“警察辦案,配合工作。”
“不是我不配合,實在是我現在沒法配合,我有病,而且可能馬上就會發作。”
“有病?”上官冰估計從未聽過有人張嘴就是說自己有病的,有些詫異道,“什麼病?”
“嗜睡……症。”
古言話音未完,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上頭來,腳下幾步輕晃,身形不穩,一頭便往地上栽去,被一旁念癡正好扶住。隻是這頃刻之間,古言已經當場睡了過去,此時遠處紅林學院主教學樓上的巨大時鍾上指針正指在了整九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