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年,我覺得你骨骼驚奇,我這裏有一套從天而降的掌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學啊。”
一個聲音像是回應古言的自言自語一般,在院落之中響起。古言聽言忙將手中的赤血石收回袋中,回過頭去。卻是那個蓬頭垢麵的小販不知何時進到了院落之中。
“什麼從天而降的掌法,從天而降的刀法和從天而降的腿法我倒是見過,不過他們一個死了,一個殘了。”古言看見是個人類,剛剛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不過還是留了一份戒備,這個吃人的世界,萬事還是小心為妙。今日已經後悔一次了,他可不想再後悔第二次了。
古言的話剛一出口,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句話不是幽湖界電影裏的台詞麼,這裏是赤砂界,這個人類怎麼會知道。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能在三界之中穿越之人。
“你到底是誰?你也去過……額……”古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幽湖界,要知道幽湖界這個名字是自己取的,鬼知道別人怎麼稱呼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套法門,你要不要學。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那個小販不知從哪裏真的掏出了一本書來。書皮是黃色的,看上去已經有些破舊,殘破不堪,上麵還有一層灰色霧氣,像是書皮上的灰塵被擊打起來,彌漫在空中。
“什麼法門不法門,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從,那個,那個。”古言還在努力思考該怎麼形容幽湖界,天南省?紅林市?鬼街?世界那麼大,那麼多行省,誰知道眼前這個人類來自哪裏。看來回到幽湖界要好好補補地理。
“我說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學習這套法門。這樣你就拿你手中的布袋來換吧。”小販根本不理古言所問,自顧自得繼續做著自己的“生意”。
“感情你也是奔著這‘赤血石’來的。”
古言聽見小販所說,頓時回過味來,從中街之上,到暗巷,再到這隱蔽的院落之中,都是“赤血石”出現之地,一切都串了起來。古言立馬提高了警惕,這人雖有可能和自己有同樣的遭遇,但是此時卻是競爭對手,麵對這樣的人,還是先把他打倒來的簡單。
“騷年,你看看你,我隻是個小本生意人,以物換物,你那麼警惕幹嘛。”
小販說著,便一步步朝著古言走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那份笑容就像是枯木逢春,寒川遇火,讓古言感覺好像有一些東西在改變著,變化著。
這份笑容似曾相識。
“你到底是誰!”古言慌了,靈氣運起便想朝那逐漸靠近的小販揮去。
可這一運之下,古言越發慌了,他的全身靈脈就像是被封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嚐試都無法調動分毫,更讓他驚恐的是,就連他的四肢也被封印了,動彈不得。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古言唯一還能做得就是無助的嘶喊。
“我說了,我是誰不重要。”
小販此時已經走到了古言的身前,將手中那本殘破書本舉了起來,輕輕得拍在了古言的腦袋之上。
一陣耀眼的白芒隨著書本打在古言頭頂之時亮了起來,那本奇怪的古書在白芒之中徹底碎裂開來,化成了這白芒之中的點點光華,閃著灼人耀光朝著古言的腦中彙了進去。
一顆,兩顆,三顆。每一顆光華進入到腦海之中都給古言帶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任他如何都無法減弱分毫,像是有萬千世界在腦海之中滋生出來,要將他的腦袋脹破一般。
隨著時間的流逝,光華彙入古言腦海之中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帶來的疼痛越來越強。
古言的意識依舊是清醒的,因為這“怪病”的緣故,他無法暈過去,隻能強忍著。
這份疼痛居然也似曾相識。
古言突然想起了什麼,腦海的疼痛被他忘卻,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遮蔽了他視野的白芒。
終於,隨著最後一顆光華彙進了古言的腦海之中,周身的白芒慢慢散去。
古言無暇去顧及自己的腦海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透過白芒,他急忙去尋找著滿前那個小販。
他想起來了,這劇烈的疼痛終於讓他想起這個小販到底是誰。
白芒之後已是另一張麵龐,蒼老的麵容,滿頭的銀發,眉宇之間滿是愁苦,還有那一雙渾濁的化不開的眼睛,眼中的星空依舊晦暗,山河依舊破碎,那份悲愁依舊如迎風悲歌般讓人不由得為止潸然淚下。還有那愁苦之下,嘴角那一絲絲的笑容,還有看見古言時眼眸中閃過的一點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