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兄果然好算計啊。”古言言語中的戲謔之意十分明顯,“居然連洪澤會你都想控製在自己手中,這份雄心,小弟可佩服得緊。”
“那裏,那裏,和古兄相比,我還差點遠呢。”厲天征強忍怒火回道。
厲天征偷襲洪澤會絕非臨時起意,從他手下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早有預謀。其實這事道破了也很簡單,洪澤會名聲雖大,但是會中之人都是閑散遊仙,在市井之中的時日往往比在修仙人之中要長得多。
名聲在外,卻無人相識。這種人物如果被厲天征的手下取而代之,控製在手中,真真得妙用無窮。如此利刃,殺人越貨還不留後患,即便失手了,這口黑鍋也是洪澤會來背,怎麼也不會落到他聖焰穀身上,一本萬利。
不過洪澤會在整個南天域至少也有七八個分會,為何偏偏挑上清河城殷老大等人,隻怕還是和厲天征對古言的怨怒有關。
偏偏就是這怨怒之氣,讓古言發現了端倪,反將一軍,又一語挑破。此時厲天征已是怒氣難耐,看似儒雅的外表之下,心頭怒火已經騰然而起。
還沒敗,隻要將眼前之人全部殺了,不僅反敗為勝,還能解心頭之恨。厲天征此時心中已有抉擇。
“動手,一個不留!”厲天征笑麵之下,運氣靈力,傳音入耳,對手下眾人傳達了命令。
這些人是厲天征悄悄訓練了很久的,都很忠誠,不然也不會願意聽從厲天征的指令,又是剃光頭,又是扮乞丐的。最狠得還是假扮挑天工趙力之人,昨日聽古言所說,此時右手已經斷了兩指,可惜他還是著急了一些,斷成小指和食指,依舊有紕漏之處。
這些人一聽到厲天征之命,雖被蝕骨靈香影響,都還有些神誌不清。但還是沒有絲毫停頓,紛紛祭出法器,朝著洪澤會眾人衝殺而去。
死士!古言隻看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即便今日偷襲成功,取代洪澤會清河城分會,日後也是會為厲天征而死的。這厲天征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能讓這些人忠誠至此。古言不由得對厲天征高看了幾眼。
洪澤會眾人早已凝神戒備很久,反應也是不慢,對方剛一行動,也已祭出各色法器,和聖焰穀之人拚鬥在一處。
一時間,院落之中的光景倒是極為奇特。
洪澤會眾人和聖焰穀之人各自捉對廝殺,真假對決。
錢三金對上假商賈,都是錦衣華服,都是穿金戴銀,卻一眼就能辨出真假,那錢三金的便便大腹在修仙之人中還是很有特色,遠不是對麵身材勻稱的假貨可比。他們的法器倒都是一塊算盤,鍍金鐵框,白玉算珠,此時算珠紛紛脫離算盤而出,朝著對方激射而去,在空中相交,劈裏啪啦響成一片,難分難解,倒在五五之數。
挑天工趙力所對的就是那個自斷二指的挑夫,一對镔鐵扁擔在空中相交,硬對硬,力量之戰,倒是純粹。這兩名壯漢更是劃出護體靈氣,拳腳相交,近身肉搏,也鬥在一處。上有法器相拚,下有本身肉搏,卻是勇猛非常。
乞丐王王林那裏,兩個乞討用的大碗被高高祭起,一梨木所製,一镔鐵所造,迎風便漲,得漲到四五人大小,朝著對方猛砸而下,你閃我躲,你敲我砸,把院落之中砸得滿地深坑。幾下之後,地麵已經麵目全非。
店中鬼王坤對上的也是化為店小二之人,也已換上一身皂衣,手中法器都是肩上白巾,化作無盡白綢,朝著對方糾纏而去。看似無害,卻是最為凶險,一個不慎被對方纏上,便在無法掙脫而出。
相比這四人,其他三人還要激烈幾分。
算命仙王乾的實力明顯要比之前幾人要高上一些,已是靈丹境後期修為,一身渾厚靈氣,紅光布身,手中那柄旌旗之上,“仙人指路”四字紛飛而出,護在身前,每個字上都似有無盡奧秘,威力非凡。
聖焰穀諸人似乎也知道王乾厲害,分有兩人和他戰在一起,除了那也是手拿旌旗之人外還有一個打扮成屠夫模樣,這個假算命先生似是沒有那“仙字飛天”之能,隻能把旌旗當成棍棒來使,淩空而起,劈,戳,揮,挑,看似虎虎生風,卻被一個“路”字就都擋了下來,好在還有一旁一柄屠父斬肉刀助陣,才鬥了個旗鼓相當,勉強不落於下風。
藥店掌櫃張升那裏又是另一番光景,張升修為也已是靈丹後期修為,兩把藍光小劍,帶著寒光之氣,四下飛掠,刁鑽狠辣,威力非凡。和他對戰的是一個女子,濃妝豔抹,用一軟鞭,隻能勉力招架。
“你是葉二娘?”張升邊和那女子交戰邊問道。
“嗯,我是,你還不住手!”那女子一邊招架,一邊回道。
張升聽言滿臉疑惑,手中法器雖然未停,卻還是弱上了幾分,“奇怪,葉二娘,你怎麼變樣子了?我又忘了?”
張升健忘的毛病是他的硬傷,尋常大家都不會離開清河城,外人更是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聖焰穀諸人顯然也不知道。不過張升的修為卻是很高,眾人之中隻比殷洪弱上一些,已經靈丹期巔峰,距離突破隻是一步之遙而已,比王乾還要強上一些,如果不是被健忘毛病拖累,不然早也獲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