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風聽得不由皺眉,心想這事兒可沒個準兒,三五天,三天?五天?而且還可能七八天,部隊就這樣駐在路中間可不行。他問道:“右側的山林可有通路?”
丹瑞沒有回答,而是向一邊的一個衛士看去。那衛士名叫昂當,這幾天裏昂當與戰長風已經很是熟悉了,他見國王看向自己,立刻答道:“右邊的林中應當有一個比較寬闊的山洞,隻是我也是聽說的,沒有去過,具體情形不清楚。”
戰長風點了點頭,想了一想,問道:“你可能找到熟悉這一帶的人,咱們去探查一下?看看軍隊可不可以從這山洞裏過去。”
丹瑞點了點對,說道:“這樣也好,三管齊下。一邊修橋,一邊等待山洪退卻,同時再探一探路,哪邊先可行就從哪邊走。”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番話顯得參與了中國軍隊的作戰計劃,急忙轉了口風說道:“戰將軍如果要去探路,我可以找幾個人幫你。就由昂當負責。”
戰長風的心裏倒沒有對丹瑞方才的話有不快,相反,他對丹瑞的漢語修養很是佩服,能夠將“雙管齊下”這個成語如此化用,漢語的水平可不一般了------至少對外國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聽得丹瑞主動提起相助,他更是高興,點頭到:“如此極好。”
一邊上,昂當答應了一聲,對戰長風說道:“戰將軍請稍候,我去找幾個熟悉這裏的人來,咱們一起去。”說罷匆匆離開。
丹瑞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心裏卻仍想著自己方才那個小小的失誤,心想以後可得小心,戰長風雖然不在乎,但他做為一國之君,一言一行都得十分小心才是,所謂言多必失,還是不要多說話為好。當下向戰長風打了個招呼,托言自己有些累,回馬車上去了。
戰長風正看著士兵在安營,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他轉頭看去,卻是廉自潔。廉自潔見戰長風身邊沒有別人,低聲道:“戰將軍,您要親自去探路嗎?”
戰長風點了點頭,說道:“各部都在忙,你要指揮士兵下寨,岑將軍負責搭橋,薜將軍負責觀察水勢,隻有我沒事,所以我去最合適。”
廉自潔看了下四周,聲音壓的更低了,說道:“末將以為,還是多帶些人手為好,特別是要帶一些咱們自己人,一則是防備有敵軍,二則,人心隔肚皮,這萬一丹瑞國王。。。。。。”
戰長風搖了搖頭,答道:“他們不會有問題的。他們現在可說是仰人鼻息,全仗著咱們才能複國,怎麼可能起二心。何況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處,中國象我這樣的將領數以百計,殺了一個還有許多。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投降叛軍,既然我國出了兵,緬甸又怎麼能抗得住?他們如果現在投降叛軍,隻是把死亡時間拖的長了一點而已。這一點他們還是能明白的。”
廉自潔心裏對戰長風的佩服又多了一分。能夠將這裏的利害分析的如此透徹,朝庭的將軍雖多,這樣的將軍卻還真不多見。他點了點頭,正要再說話,卻見德拉瑪急急的走了過來,當下向戰長風一笑,那笑容大有深意,說道:“末將沒別的事了,這就去指揮安營。”
戰長風心想這件事才是麻煩事。這德拉瑪對自己有意,他也明白,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哪裏敢接受德拉瑪的感情?眼見德拉瑪急急的來到自己眼前,卻不知是什麼事情。
德拉瑪這一回根本沒和戰長風客氣,上來就問:“戰將軍,聽說你要去探那山洞?”
戰長風點了點頭,答道:“這是必須的。”
德拉瑪的眉毛皺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們天朝人不明白,咱們這南洋地區,多有異人。有一種叫蠱術的法術,蠱師們可以用多種辦法害人的。你身在我國,要多加小心這種事情,特別是撣族人,更喜歡用蠱,他們見自己的力量無法抵禦天朝,很可能就用這些辦法的。所以你輕易不要脫離部隊。”
戰長風不由得一笑。
蠱術他是知道的,要知道他曾經在雲南流放過。雲南的苗人多有蠱術,他也曾經接觸過,雖然對蠱沒有研究,但這類事情卻還是了解的。他也知道,南洋的蠱術十分厲害,隻是,蠱再厲害,隻要多加小心也就是了,畢竟這種東西隻能害一兩個人,卻沒辦法大規模殺傷將士。隻是眼下,他卻不能因為這種危害而不去探查山洞,大軍如箭在弦,他這個大統帥哪裏能坐視不理?
他笑道:“這個我知道了,我會多加小心的。”
德拉瑪見戰長風的意思仍是不肯放棄去探險,心中不喜。卻又不好強行反對,想了一想,從脖子上摘下了一個小小的鏈子,遞給戰長風:“把這個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