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娃央宗輕輕的說道:“英雄身邊總是會有美女的,不是嗎?”
戰長風一呆,不知如何接口,達娃央宗這話又象是在回答他的話,又象是有更深的意思,他有些拿不準究竟是哪一種。
達娃央宗見戰長風又不出聲,輕歎了一聲,說道:“好吧,我給你唱一段沒有美女,倒有英雄的,也是這首歌裏的東西。”她不待戰長風點頭就唱了起來:“春三月若不播種,秋三月難收六穀;冬三月若不喂牛,春三月難擠牛奶;駿馬若不常飼養,臨戰逢敵難馳騁。雖餓不食爛糠,乃是白唇野馬本性;雖渴不飲溝水,乃是凶猛野牛本性;雖苦不拋眼淚,乃是英雄男兒本性。”
戰長風點頭道:“這話說的不錯,男兒有淚不輕彈,就是這個意思。”
“你們男人啊,就是和我們女人不一樣。”達娃央宗說道,“我們女人有了苦悶就會哭,你們呢,就會喝酒,然後就發酒瘋。”說到這裏達娃央宗先笑了起來。
戰長風也不由得笑出了聲:“你的這首長歌裏可有這位格。。。。。。格什麼的大王喝酒發酒瘋的事?”戰長風問道。
“怎麼可能有呢?”達娃央宗笑道,“這可是歌頌大英雄的啊。不過倒是有對酒的頌揚。”她又唱了起來:“我手中端的這碗酒,要說曆史有來頭;碧玉藍夭九霄中,青色玉龍震天吼。電光閃閃紅光耀,絲絲細雨甘露流。用這潔淨甘露精,大地人間釀美酒。要釀美酒先種糧,五寶大地金盆敞。大地金盆五穀長,秋天開鐮割莊稼。犏牛並排來打場,拉起碌碡咕嚕嚕。白楊木鍁把穀揚,風吹糠秕飄四方。揚淨裝進四方庫,滿庫滿侖青稞糧。青稞煮酒滿心喜。花花漢灶先搭起。吉祥旋的好銅鍋,潔白毛巾擦鍋裏。倒上清水煮青棵,灶堂紅火燒得急。青稞煮好攤氈上,拌上精華好酒曲。要釀年酒需一年,年酒名叫甘露甜。釀一月的是月酒,月酒名叫甘露寒。”
“釀一天的是日酒,日酒就叫甘露旋。有權長官喝了它,心胸開闊比天大。膽小的喝了上戰場,勇猛衝鋒把敵殺。喝了這酒好處多,這樣美酒藏地缺,這是大王禦用酒。這是愁人舒心酒。這是催人歌舞酒。”
達娃央宗的歌聲婉轉動聽,與漢人的歌曲相比,又別有一番韻味。戰長風愣愣的聽著,不由得出了神。
身後,兩個肉彈一動,達娃央宗又換了歌詞:“猛虎王斑爛好華美,欲顯威漫遊到檀林.顯不成斑文有何用?野犛牛年幼好華美,欲舞角登上黑岩山,舞不成年青有何用?野駿馬白唇好華美,欲奔馳倘徉草原上,奔不成白唇有何用?霍英雄唐澤好華美,欲比武來到嶺戰場,比不成玉龍有何用?”她一邊唱著,一雙手卻有些不老實了,在戰長風胸前輕輕的撫弄著,唱罷,在戰長風耳邊輕聲說道:“你就是我的大英雄,我的大王。”
戰長風本是愣愣的聽著,達娃央宗這句話一說,卻如同一盆冷水從他的頭上澆下,戰長風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我不是英雄,我是老百姓,我也不是大王,我隻是一個中郎將。”
說罷腰一挺,喝了一聲:“駕!”
那馬揚起四蹄一路小跑起來,身後,達娃央宗緊緊的摟著戰長風,胸口隨著馬背的起伏更激烈的顫動著。但她已經不敢再挑逗戰長風了,至少,現在不能了。
馬匹一路疾行,來到玉妥山下,此時雪崩時衝下的積雪已經融化了大半,還有一小半沒有融化。達娃央宗鬆了口氣,笑道:“幸好我們路上沒有耽擱,來的很及時。”說著瞟了戰長風一眼,也不知道她說“路上沒有耽擱”究竟是慶幸還是埋怨。
二人下了馬,達娃央宗拿出了冰魄,將冰魄插入雪中,過了片刻,又慢慢取出。她和戰長風的眼睛都看著洋魄,隻見冰魄上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