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士應了一聲,轉身打馬就跑,一邊跑心裏一邊在鄙視著這群將領,心想如果中郎將都隻有這個水平,看來他大可當個大將軍什麼的了。
喻千裏下令隊伍放慢行進速度,他則一邊走一邊焦急的回頭看著,心想要不了多久戰將軍一定會傳下新的命令來,隻是不知這命令是不是全體回營休息。
身後,又一批火把亮起,那是第二隊,按照計劃,這一隊要在誌靈城下就開始點燃火把。喻千裏心裏更是著急,不知道戰長風怎麼還不修改計劃。
馬蹄聲急,那衛士回來了,隻是一臉的鬱悶表情。
“大帥怎麼說?”喻千裏急忙問道。
“大帥說,‘知道了,按原計劃進行。’”那衛士一臉不爽的回答道。
喻千裏呆了片刻。他實在不明白戰長風麵對如此清楚的事情怎麼還不改變計劃,但既然戰長風沒有下令改變計劃,他也隻能照原計劃進行,希望這一手有效吧。
看看已過誌靈近十裏,喻千裏下令:“轉頭,往回走!”此時第三批部隊的火把也已經亮起,誌靈城自東而西,都是漢軍的火把之光,但誌靈城上的安南守軍卻象睡著了一樣,全然不加理睬,喻千裏的心中暗自歎息,心想這一回將軍丟人可是丟大了,漢軍半夜三更的在誌靈城外遊行,人家卻在城中安然高臥,實在有些滑稽,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隻能繼續執行計劃。
回行了不到三裏,第一隊已經和第二隊彙合在一起,喻千裏和第二隊的指揮官鄒成恩一碰麵,兩人都是相對無語,隻能搖頭歎息。看來這一回,他們隻能承認執行了一個完全失敗的計劃。
又過了一會兒,眼見第三隊的火把也已經過了誌靈,“當當當當當。。。。。。”突然間鑼聲大起。
喻千裏和鄒成恩都有些發呆。怎麼敲上鑼了?按照戰長風此前的命令,吹角返回,鳴鑼則繼續前進,現在。。。。。。
“咱們先往前走著。”鄒成恩在一邊建議,“要是將軍發現自己弄錯了,可能還會吹角,但咱們要是不往前走,那可是臨陣抗命。”
喻千裏一想有理,於是命令部隊再次轉身,和第二隊一起向前行,隻是有意的放慢了速度,等著戰長風發現自己的錯誤後改成吹角。
他們沒有等來吹角,卻等來了第三隊。
第三隊按照戰長風事先的命令,鑼聲一起,加速前行,很快趕上了第一二隊。三隊才一彙合,隻見戰長風從隊中躍馬而出,對喻千裏和鄒成恩厲聲喝問:“為何違令?本帥不是說過鳴鑼要加速前行嗎?!”
“我們。。。。。。我們在等將軍改變命令。”喻千裏答道。
“改變什麼命令?”戰長風喝問道,“我何時說過我要改變命令?”
“可是,敵人沒有中計啊。”鄒成恩有些不滿的插話。
戰長風哼了一聲,怒道:“你怎麼知道敵人沒有中計?本帥命令全軍從誌靈城下過,直向海防,現在敵人沒有出城,沒有放箭阻擋,不是中計了是什麼?”
喻千裏和鄒成恩雙雙一愣,又同時大叫起來:“咱們真的去海防?”
“當然!”戰長風答道,“既然已經過了誌靈,不去海防難道還重新再回到誌靈?”
“妙計,真是妙計!”鄒成恩在馬上激動的差點兒掉下來,連聲叫道:“此計大妙!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原來咱們真的去海防!”
“我不一直在說去海防嗎?”戰長風說道。
鄒成恩放聲大笑。
不錯,將軍根本沒有說謊,他們真的是去海防,隻不過,這個“真”讓他們都以為是“假”,倒是那個“假”讓他們當了“真”,連他們都想錯了,誌靈的安南守軍哪裏還會不上當?
“可是李牙將怎麼辦?”喻千裏在一邊問道。
戰長風向身後一指:“那負責斷後的不是李牙將?他們先在城北埋伏,然後二更時分移到城邊以防敵人出城,現在他們和第三隊一起過了誌靈,他們負責斷後!”
喻千裏也大笑起來。
這個計真是絕了,先用李青的部隊引誘敵人誤判,以為這支部隊是埋伏在城北準備攻城,然後在大軍出發前這支部隊移動到城邊做防範,以防敵人真的識破了戰長風的計策開城出擊,現在,三路部隊安然過了誌靈,這支部隊正好做後衛,真是精細的打算!
不過,在兩人的笑聲裏,一個士兵卻正傷心。
正是那個發現了李青部隊的哨兵。他沒想到自己發現的居然是李牙將的部隊,根本不是安南軍,他連升官後的就職演說都想好了,但現在看,是沒指望了。
“笑夠了沒有?”戰長風喝道,“還不去催促部隊前行?”
“得令!”喻千裏和鄒成恩齊聲應令。
一個時辰後,阮紅棉站在誌靈城頭,氣的俏臉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