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人就這樣安然的全身而退,而且還射殺了三名敵軍士兵。一眾士兵個個都有得慶再生的表情。
前行了數裏,隻見前麵煙塵大起,司馬德威領著三千士兵急急趕來,想是發現戰長風久久不歸,擔心可能出危險。
戰長風笑著迎上前去,展開雙臂,示意自己毫發無傷。然而,這一回他卻料錯了,至少料錯了一半。因為司馬德威不僅僅是因為是擔心戰長風有什麼閃失才來的。
“將軍,咱們的糧草被燒光了!”司馬德威一見戰長風立刻報告。
戰長風大吃一驚,急抬頭向清化城看去,隻見城上黑煙大起,明顯的是起火了。
“快回去救火!”戰長風有些發急,糧草可是他們的命,他們可以不懼怕敵軍圍困,第一是有弓箭,第二是有糧草。此前安南軍試圖消耗他們的弓箭,被戰長風用計擊敗,但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戰長風問道。
司馬德威與戰長風並騎疾行,恨恨的說道:“咱們全軍出擊,留在城裏的不過幾百人,安南人見咱們的軍力不足,突然偷襲,把糧草給點著了!”
“安南軍還有部隊隱藏著?”戰長風大驚。
“沒有,”司馬德威答道,“是安南的百姓燒的!”
戰長風歎息了一聲。
這一回真是他疏忽了。他忘記了一點,雖然安南長期以來是帝國的臣屬,但他們的百姓中支持自己國家獨立而不肯臣服於漢人的人也大有人在,否則哪裏來的這許多安南士兵?他歎息一聲,對身邊的衛士下令:“快去城裏傳令,除首惡之外,其他人能不殺則不殺,他們都是百姓,雖然他們在資敵,但畢竟咱們才是外人。”
司馬德威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他心裏知道,這個命令是沒辦法執行的,因為他來的時候,喻千裏和鄒成恩已經在城內展開殺戮,估計戰長風這個命令傳到的時候,那些參與燒糧的安南百姓隻怕都了帳了。不過既然將軍要傳這個命令,就傳好了,反正至多不過是讓傳令兵白跑了一次而已。
還沒有回到城內,戰長風就連續接到了幾次報告,先是鄒成恩報告,他下的命令無法執行,因為所有“奸細”都已經殺掉了,但絕對沒有濫殺無辜。戰長風聽了隻能是歎息。他沒辦法處罰鄒成恩,因為畢竟他做的從理論上是沒錯的,隻是在情理上,過於凶殘了。接下來,喻千裏報告,搶救出來的糧食隻夠全軍兩日所食,漢軍出擊時又沒有隨身攜帶糧食,隻怕兩天後就要餓肚子了。
戰長風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這件事實在是要命。雖然他把安南軍打得大敗,但人數的差距仍很明顯,敵軍在數量上的優勢雖然在縮小,卻沒有發生質的改變,從方才敵軍出動騎兵的指揮策略看,敵人即使不會立刻回來,也會持續觀望,一旦發現漢軍糧草不足,必然會再次返回,然而現在的問題是,糧草不足這件事是沒辦法隱瞞的,且不說沒有糧草隻能四下去收集從而走漏了消息,就算不走漏消息,城裏的安南百姓難道不會向外麵的安南軍傳遞消息?
看看已經來到城外,戰長風突然帶住了馬。
“傳令,城內部隊全軍撤出,記得把所有能帶的糧食都帶著,半個時辰內必須全軍開始後撤。”
“什麼?!真的要撤嗎?”李青和司馬德威同時叫了起來,連身邊的傳令兵都神色大變。
他們在清化浴血奮戰,死傷眾多,戰長風也使盡了各種計策,現在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後退?
戰長風歎息了一聲:“不撤又能怎麼樣?難道咱們餓著肚子守城?”
眾人一時無語。
“將軍,咱們不能想想辦法嗎?”李青仍抱著希望問道,“比如用計?”
“用什麼計?”戰長風苦笑著反問,“我現在倒是有計可用,但前提是:必須後撤!不後撤,無論多好的計策,一旦有閃失就是坐等全軍覆沒。這樣的計,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咱們的運氣可不會一直這麼好。”
“咱們的運氣好就不會被燒了糧草了。”司馬德威無比鬱悶的說道。
戰長風揮了揮手:“這個就不要後悔了,後悔也不能讓時光倒轉,現在還是解決眼前的事為第一要務。”
眾人隻得答應一聲,各自整理軍務,不一會兒,城門大開,喻千裏和鄒成恩帶領各自的部隊從城裏退了出來,每個人都神情極為不爽,鄒成恩的心裏直後悔,為什麼方才不大殺一場解一解恨。
眾將來到戰長風麵前,卻見戰長風正蹲在地上出神,手指在地上劃來劃去的,也不知在劃些什麼。
眾將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戰長風起身,鄒成恩走上一步正要說話,一邊上,戰長風的衛士急忙阻住鄒成恩,對鄒成恩低聲說道:“鄒參將,戰將軍令,在他起身前任何人不得打擾。”
幾個將領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閃出一絲希望的表情。他們知道,這是戰長風在思考計謀,既然他在思考計謀,十之八()九就有取勝的希望,既然有取勝的希望,那麼清化可能還能守得住------自然,這隻是他們的希望而已。